“什么?”韩玉沁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哥哥他未能与咱们一道儿?可临行前,我才见过他!”
白锦心虚一眼颇为无奈,道:“王家少爷要留下的,他要代替主家那边善后,小姐放心,王家的族长也还在大周,会照应好自家这样出息的小少爷的。”
“可是,陛下会放过他们吗?白锦,你那日不是还与我道,王家已经妥善安置,那如今何来六郎回去善后一说?你骗我?”
白棉连忙安抚道:“小姐,那会儿子时间紧迫,王家少爷也怕小姐不肯离去,这才……不得不想了这个法子……”
“小姐走了也好,您给皇家添的堵给不比王家少,留在大周朝,不啻于活靶子。而且,王家少爷行事一贯神秘,怕是皇室也寻不到他的麻烦。白锦觉得,没有小姐在京中,王家少爷或许更能展开手脚。”白锦打断白棉的话,冷声硬气。
韩玉沁被她语气中的生气一噎,晓得她对王家那位六郎有意,不管是爱,还是关心,起码,在她们瞧来,自己这位小姐可算是拖了人家一辈子的后腿儿。而且,站在白氏的角度,被安排到一个刚归国不久的族长亲妹身边也就罢了,可这位夫人转手就把白氏给了玉沁,人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呢。
当即,她也是被挤兑地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再也不想看到眼前二人,转身便往后边自己的屋子走去。
然,李牧绕走了过来,抬头瞧见韩玉沁脸色十分不善,且白棉神色也颇为尴尬,不由嗤笑:“怎么,被耍了吧?”
韩玉沁闻言,怒极而叱:“合着你们全知道,就只瞒着我一人了?”
李牧绕鄙夷得瞧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他可没忘了眼前这女子对他做的一切——自己虽败犹荣,身死战场也会名流千古啊,结果呢,这厮居然一榔头下来,把自己麻袋一装,直接扔上了船,那些旧部岂不以为他临阵脱逃吗?
甚至,他还想过,是不是韩玉沁欲要抬举王子轩,打算吃了他的势力,扶持王子轩上位,可想一想,当时局势已明,纵使神仙也难救了,他这才心平气和些,却也存心不叫玉沁好过的。
韩玉沁猛地回头,去看白棉与白锦,“你们故意的是不是?”
“小姐若是当日肯听爷的命令,咱们自然也不会布这么一盘棋。”白锦说完,一个起跃,人在船上便消失了。
她功夫好,谁知道轻功一施展,跑去了哪里,这些日子来,阴阳怪气的,玉沁心中火大,若非当初逃出京城时,得二白相助,她早已掀桌不干了。
白棉无奈,见姊妹得罪了小姐,只能她自己上前替她解围,好声好气言道:“小姐别理会白锦她就是性子直,没什么坏心的,嘴巴也忒毒辣……小姐放心吧,王家族长与王家少爷留在大周,自然会有周密部署,不会以身犯险的。”
韩玉沁心情不好,遂一言不发,转身推开自己房间的屋门,狠狠一推,将门死死关上,对着外头冷声言道:“晚饭我不用,这几日都别理我。”
韩玉沁也不知外头白棉是几时离去的,此时的她正躲在屋中生闷气——几日不吃饭,她也饿不着,左右屋中糕饼多的是呢。且,如今海上,能有什么吃的东西。
只不过,玉沁自己在屋里待得实在心烦,翻来覆去,怎也睡不踏实,一合眸,全是王子轩那云淡风轻的神色。
门外想起一阵敲门声,却是跟她而来的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