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慢条斯理地倒酒,然后把其中一杯递给她。
安心看着那酒杯,迟迟不敢伸出手去接。
“作为暗夜的招牌,你是想告诉我,你不会喝酒?”傅修尘的话音刚落,他自己都有些吃惊,这分明充斥着满满的醋意。
安心死死地抿着唇,抬首怯怯地看着他,仿若想要看透他的意思。
又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
想着,傅修尘咬了咬牙,他骤然俯身,将酒杯对准安心的嘴,他捏住她的嘴角,迫使她张开,烧心的液体灌入她的檀口。
“安心,你真是能耐了!才过了多久,你竟堕落成如此,我傅修尘睡过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竟然敢爬上别人的床,还装圣女,嗯??”
伤人的话语一字一句地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他看着呛得咳嗽起来的安心,她的脸色涨得通红,样子似是十分难受。
紧接着,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沙发的另外一边,躲在了角落里,眼泪簌簌地滑落,慌乱地比划着什么,最后却收回双手,死死咬着唇。
见状,傅修尘的嘴角掠过轻蔑的冷笑,“清纯的处?安心,这是你一贯的套路么?”
说着,他倾身向前,“或许,当初那床单上的血亦是你的惯用招数?”
他的话音刚落,傅修尘便看到安心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抬首看着他,望入他布满冰霜的眸底。
良久,安心怔怔地笑出声,眼泪却落得更凶了,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仿若这样能让自己温暖一些。
见状,傅修尘幽深的眸底闪过几丝晦涩,体内有一股汹涌在叫嚣,他俯身捧起她的脸,薄唇不顾一切地覆上了她的。
安心顿时奋力挣脱,双手捶打着他的背脊和肩膀,却始终挣脱不开。
傅修尘感受着后背处传来的疼痛,却惊觉心脏处更是痛得几乎让他窒息,她就这样厌他么?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她,随即勾起她的下巴,狠绝地说道,“你真当自己是圣女了么?”
看着安心微怔的表情,他继续冷冷地说道,“你想太多了,安心,我嫌你脏。”
说完,傅修尘便看到安心的身体再度骤然僵住,晶莹的液体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她颤抖着身子,努力地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向门口。
安心,我嫌你脏。
看着她透着悲凉的背影,傅修尘的心底一窒,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更不敢面对这样的安心。
全身充斥着绝望的安心。
半晌,他定了定神站起身,越过她就要大步走出去。
不料,一只手伸向他的裤腿将他拉住,他转过身低首,便看到安心那哭肿的双眼。
就好像当初在地下拍卖场,她也是这样拉着他,眼底充斥着惊慌的恐惧,更多的是无助。
而如今,她的眼底布满痛楚和酸涩,就这样看着他,不让他走。
只见安心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编辑着文字,然后咬了咬唇,将手机屏幕举在他的面前。
【你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吗?是吗?】
傅修尘怔在原地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发自内心的么?
不是的。
只是,在得知她竟成暗夜酒吧的坐台小姐时,他是愤怒的,亦是疯狂的在意,疯狂吃醋的。
她是他的,怎么可能被别的男人所染指?
好在,袁青说她还是处,也就是说,并未被其他男人碰过。
可以后呢?
她真的准备就这样堕落,为了钱?
那他怎么可能允许?
她过去明明与他温存度过数月,可竟能说自己还是处,难道说,这跟当初在地下拍卖场一样,都只是她的惯用套路么?
那他这么久以来,心脏一直堵得慌算什么?
她离开以后,他所受的折磨又算什么?
所以,傅修尘愤怒了,伤人的话也随之而来。
可是当时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话几乎要了她的命。
瞥见他不回答,安心苦笑出声,随即努力地站起身,脚步踉跄着继续向前走。
傅修尘箭步向前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眼底透着冷然,“安心,回到我身边来吧。”
然而安心却仿若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冷的笑话一般,她笑的不能自抑。
傅修尘抿了抿唇,“除了爱情跟婚姻,其他的,你要的我都给你。”
紧接着,他看到了安心编辑在手机上的文字:【我或许很贱,但我不脏,不管你相不相信,今晚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更不应该成了你糟蹋我的理由。】
傅修尘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安心便走出了包厢,他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顿觉心痛得难以呼吸。
他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