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荣威又忍不住说道,“总裁,其实林少和慕总裁很担心你,他们亲自过来的时候你避而不见,这样只会让他们更担心啊,或许你们出去聚一聚,会让心里的痛苦抒散许多。”
傅修尘深邃的双眸微闪了闪,他的薄唇紧抿成一条哀楚的弧度,良久才幽幽地应道,“知道了。”
见状,荣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即退了出去。
傅修尘转过身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打开,果然看到林以灿的几个未接来电,而四人的微信群里,也多了几条新消息。
他已经忘记多久没有在这个群里出过声,慕千城等人自然也知道他的心境,也极少在群里说话。
他们很多次抽空来到傅氏集团,可是傅修尘都埋头把自己压在工作上,只字不提自己心底的悲凉。
因为,他怕他一开口,就崩溃了。
但是荣威说得对,这样的傅修尘只会让身边的好友担心难过,而那个让他近乎痛苦至死的人,她知道么?
安心知不知道她自己有多残忍?
……
晚上,傅修尘按照林以灿所说的来到了暗夜会所,慕千城和林以灿早已来到了包厢内,看到他的出现,两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林以灿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上前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傅修尘的肩膀,“你总算舍得出现了,我可是特地问过医生,你的胃如今好了许多,小酌几杯是绝对可以的,不,对于你的酒量来说,几瓶也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今晚咱们哥仨不醉不归如何?”
傅修尘的唇角努力地掠过一抹浅笑,只是略显苦涩,他扫了林以灿和慕千城一眼,同样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们就不怕回去被老婆惩罚跪搓衣板?”
慕千城俊逸的脸上露出无辜而茫然的表情,“搓衣板是谁?”
闻言,林以灿哈哈大笑出声。
傅修尘的唇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如果你家丫头在,你敢这样回答么?”
提及顾云卿,慕千城墨玉般的眸底闪过一抹温暖,“很显然,不敢。”
“慕千城,你是不是太怂了?”林以灿调侃道。
慕千城耸了耸肩,“在老婆的事情上,我向来很怂。”
傅修尘挑了挑眉看向林以灿,“所以你们叫我来是撒狗粮的?”
闻言,林以灿伸出长腿踹了慕千城一脚,“这货欠揍!叫你来又怎么是吃狗粮,当然是喝酒!”
说着,他按了下旁边的呼叫铃,不一会儿,会所的经理便亲自将酒送了过来。
林以灿随手打开几瓶,微微用力地放在桌子上,“来,咱们兄弟几个好久都没有畅快喝过了,今晚难得傅少出洞,先干一瓶怎么样?”
慕千城挑了挑眉,随即拿过桌子上的其中一瓶酒,微微举起示意傅修尘。
后者唇角掠过一抹苦涩的弧度,随即也跟着拿起酒瓶跟他们的碰了碰,紧接着仰头将瓶内的液体灌入口腔内。
林以灿微愣,“喂,咱们是喝酒,不是灌好么?你要是灌醉了,我可拖不了你回去。”
傅修尘将空瓶放在桌子上,随即又打开另外一瓶,“不是说,不醉不归么?”
说着,他仰头又是将那整整一瓶酒灌入口内。
自从安心失去音讯,他也曾几次大醉过,他把自己闷在房里,喝光了别墅所有的酒。
不得不说,酒对他而言,的确是好东西,酒精可以麻醉他的大脑,让他短暂地不去想那个狠心的女子,那么,他的心也就不会痛。
但是,醉过之后呢?
当第二天早上,他发现自己趴在安心的画室里的地板上,看着眼前一张张的设计图草稿,还有安心最喜欢的画板,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关乎安心的回忆。
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唯独她不知所踪。
过去的点点滴滴,此刻都刺痛着他的双眸,以致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全世界最钝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凌迟着,痛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再后来,傅修尘没有再醉过,因为,至少他在清醒的时候,不会轻易去触碰有关于安心的回忆。
因为那实在太痛太痛。
只是,这不是他想逃避便可以逃避的,因为安心早已深深地烙在了他的骨子里。
也正因为如此,安心的离开,就好似抽干了他身上的血液,抽断了他身上的肋骨,以致于他痛不欲生。
在他喝第六瓶的时候,林以灿终于忍不住地伸手抢过他的酒瓶,“傅修尘,你特么这是灌酒好吗?要是被医生知道你这么糟践自己的胃,他不得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