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真得没骗您。”少年努力放低了姿态,直到手臂上的疼痛缓解了点,他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将提起的心落下,身后之人又说了句没差让他心脏停掉的话——
“那好,待会你就带我们过去找。”
“…………”少年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所以才会遇到这么糟心的事情。
另一边,凌深终于畅快了一回。他最是喜欢这种混乱的场面了,打起来也最是舒爽,以往老子不让他参加帮派械斗,他还总是偷偷跟去来着。所以当那官差说要一起上的时候,大当家的听得心都要飞起来了,心说这最好不过了,正合他心意。
等将这群官差全部解决了,凌深一回头就见于狁冲他使眼色。不知道为什么,大当家的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要他赶紧一起撤了。
大当家的已经打够了,自然就心满意足地跟着于狁溜去后院,然后从后门离开,并且未免引人注目,他们专门挑着小路走。
又过了条街,那少年终于忍不住回头说道:“大哥,还不能松开小弟么,这被捏着手臂真心难受。”
于狁无动于衷,倒是凌深好笑地瞧了他一眼,骂道:“活该。”
那少年自从见识了凌深的无耻、毫无人性及与其等同的身手后,便对他敬畏不已,此时听他骂自己,差点就点头认同了。
于狁却在这时推了推他:“现在要往哪边走?”
那少年缩了缩脑袋:“出南门,上官道,一直到城外二十里处的鹤鸣山。”
“鹤鸣山?”于狁呢喃道,随后拧着眉垂眸看着这少年。
于狁的目光深沉,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那少年被他看得心里慌兮兮的,最后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嗯,鹤鸣山。”
于狁又瞧了他一眼:“希望你没骗我们。”
那少年摇摇头,于狁却不再看他,而是将他交到凌深手上。凌深是知道这人不会放过这次的线索,哪怕这小子在骗人,他们也必定要过去看看才能放心。
果然,没多久就见于狁牵了两匹马过来。凌深接过其中一条缰绳,一手将手里的少年丢到马上,自己跟着翻身上马。
两人出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城官兵刚接获消息,追着他们跑了两三里才就此作罢。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鹤鸣山下,此时鹤鸣山下一片静谧,而那少年已经被马儿颠得快要口吐白沫了。凌深让这少年下马缓一缓,这才拽着他让他带路。
三人进了山,于狁环顾四周,只见这山虽无正经的山道,但山麓间却自有一条山石而就的道路。有些地方是天然形成的,有些地方则像是经过长时间鞋底摩擦而产生的。
于狁侧眸看着这少年,见他手脚不时停顿一下,好像真不认识路一样,眉间就耸起了个小疙瘩。
“你说昨日在山里见到龙了是吧?”
少年没想他会询问,忙不迭点头应道:“是啊,老大一条,不过因为天黑,看不真切,所以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模样。”
凌深听了这话,也终于意识到于狁在疑惑什么了,他手上一用力,少年哀叫着讨饶一声,接着他问道:“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山里来干嘛?”
“这个么……”少年忽得嘿嘿一笑,凌深觉得这人有鬼,刚要予以警告,肩膀上赫然一阵刺痛。他闷哼了声,那少年就趁此机会连滚带爬地逃离凌深身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于狁迟疑了下准备去抓人,脚下的地面却忽得动了下。而这一下就像打开了某个机关,一张大网赫然从地面升起,将他们两人兜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