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发生在转眼间,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被网兜在里面吊在半空中了。
凌深半边肩膀没了感觉,只能一手抓着网兜,努力维持平衡。于狁跟他面对面处着,这时候也发现他的怪异之处,一边调整姿态,一边问道:“你肩膀怎么了?”
凌深尝试动了动右边的肩膀,又动手捏了把,始终没有感觉,只得摇摇头:“不知道,好像被针扎了下。”
于狁拧了拧眉,下意识就道:“我看看……”说着,膝盖顶着下面的网子就要凑过去。但网兜毕竟是软的,又没有任何着力点,他这一用力,整个网子都向中间聚拢了。凌深一只手正捏着肩膀,一时也没有提防,整个人猛然向于狁靠了过去,“咚——”得一声撞在他肩膀上。
脑门撞得有些疼了,凌深正要去摸脑袋,却突然发觉有人扯着自己的衣领。他怔了下,就听正上方那人说道:“别动。”意识到这人在干什么,他嘴角赫然扯出一抹笑来,嘴上却欠抽似地说道:“我说你倒是轻点儿啊。”
于狁刚把这人的衣领扯开条缝,听见这调笑一般的话,脸上“腾”地就热了起来。好在他心理素质强悍,此时倒也淡定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先是伸手扯松了他的腰带,随后扒拉开他的衣领瞧他的肩膀。
全程,凌深都低笑着,湿热的气息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的笑喷洒在他肩窝处,闹得他心里痒痒的。最后,还是当家的最先受不住这人的阴阳怪气,用略带凉意的手指在他脖子上拧了把,警告道:“不准笑。”
凌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情却仍旧跟这天一样——晴空万里,他微抬了眉眼,带着点媚地低声说道:“喂,你这又是占我便宜喽。”
这一瞬间,当家的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停了,原先扯着衣领的手也跟着收缩了下。随着他手指不自觉地拽紧了衣领,凌深只觉得本来没感觉得右半边肩膀像被针扎了下,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猛地倒抽了口气。
“嘶——”其实不是很疼,就是太突然了点,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倒是于狁听到这一声抽气,急忙松了手,带着点紧张地去看他裸|露在外的肩膀,只见结实而又白皙的肩膀上有一条被划拉出来的细痕,细痕中带着点血丝,夹杂着透明液体缓缓往外渗着,而在这浅红色的液体中,隐约能看到一抹银光。
于狁这会儿才算瞧仔细了,在这伤口中埋着的是根银针,且因为他方才用力了,反倒将这罪魁祸首往旁拉了点,致使这银针彻底埋进了肉里……
眼下是挑不出来了,他摸摸鼻子,将头瞥向一边什么话都没说。
凌深余光中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心下有些了然,定是这人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才会如此。于是勾了嘴角,故意问道:“怎么样了?你看出什么来了没?”
于狁也是淡定,一边给他拉好衣服,一边说道:“没有毒,回头让人挑出来就行了。”
“哦~”凌深意味深长地瞅着他,半响,等衣服终于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他忽得说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负责么?你扒了我的衣服,还看了我的身子……”
“…………”当家的一口血哽在喉咙口。
正当此时,底下突然响起悉悉索索脚踩枯叶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方才那少年的说话声:“没想到你们是这种关系,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凌深脸皮比较厚,侧眸瞧了那少年一眼,特别鄙视:“怎么,羡慕了?”
那少年不屑地笑了声,全然没了一开始的伏低做小:“你是不是忘了现在的处境,都成了阶下囚了竟然还摆这么副模样给谁看呢?”
凌深不以为然,还想说什么,于狁趁着他还没开口,赶紧抢话道:“为什么要抓我们?我想我们应该没仇吧。”
那少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们倒霉呗,况两只肥羊上门待宰,哪有不绑的道理?我知道你们是城外李宅的人,想必用你们可以换到不菲的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