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嘉禾倒像是自己说的是很普通寻常的一句话一般,面对着神色诡异的兄妹两个,他侃侃而谈,描绘着自己和春心未来的美好画面:“看吧,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小春心(补充:自然我本人是除外的),也只有我这般卓尔不群的男子才配得上小春心。啧啧啧,春大哥,难道你想把小春心嫁给一个凡夫俗子,从今后在家相夫教子,连最爱的药材都不能摆弄,甚至还会因为为一个快死的老头儿号一下脉就被相公怀疑红杏出墙大打出手么?小春心,有哥哥在,你想给谁看病就给谁看病哟(补充:至于怎么看,自然我说了算)。哎呀呀,说起来,我可是救了小春心好几次了,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这不是自古流传的佳话么?再说春大哥,今后我们成了一家人,自然是你看不顺眼的人我帮你杀,看你不顺眼的人我帮你杀,只收一个铜板,这可是再便宜没有的事情了……”
随着嘉禾的描述,春心面前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群或许只是不小心踩了老哥的脚结果就被一刀送命的受害者的家属堵在她家门口,全都披麻戴孝,扯着十几米长的各色条幅,上书“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横行霸道天理不容”等等……
然后她的药铺被砸,招牌被拆……
咿,好恐怖!
“少给我花言巧语。”春寻冷笑,轻蔑的看着嘉禾,吐出了一句可以立刻让嘉禾闭嘴的话,“你以为我会让心心进尊杀楼么?”
静默了片刻,嘉禾重新笑起来,笑得那么没心没肺:“没关系,我可以入赘嘛。”
春心再次庆幸自己没有喝水。
“懒得理你。”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春寻对嘉禾的本性也有那么一丝了解。
说完,他转过身,拉起春心的衣袖,很小心的没有碰到她的手,就这么向前走去。
春心无奈的耸耸肩,冲嘉禾摆摆手跟上老哥的步伐走了。这家伙今天晚上不知道是抽什么风了,估计是这几天太过压抑所以精神失常了吧。
嘉禾也没跟上去,就站在那里懒懒的吆喝道:“春大哥,我可是说真的哟,小春心,乖乖长大等哥哥去娶你哟。唔……要是在这之前你已经嫁人的话,记得给我准备一个铜板,不接受委托条件。”
言下之意很明白,我要收费杀人了,而且怎么杀都由我来决定。
春心很无语,大哥啊,强扭的瓜不甜,你何苦咧?可是,嘉禾还没扭下她这个瓜呢,现在研究酸甜似乎早了点。同时,她也对嘉禾所描述的悲惨未来有那么一丝丝犹豫,要真是嫁个连看病都不让她给人看的男人,难道她今后真的是要开妇科医院么?可老哥那群朋友半夜来找她包扎上药,难道她要赶出门去?不过,很显然,若是普通的男人,是绝对选择将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男人赶出去,然后质问他老婆背着他到底在跟什么人偷摸来往的。
“心心,他有没有欺负你?”走了一段路,春寻才开口道,语气已经是一贯的温和带着点宠溺。
“没有啊,亏得他把我从船上带出来,不然就要吃亏了。”春心有点后怕的拍拍胸口,他们两个出门时找上来的那群人说明魏巍那群人,或者说魏巍背后的主子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要是没有嘉禾,她也不敢想象之后的下场。
轻轻地叹了口气,春寻拍了拍妹妹的头顶,又走了一阵子才说道:“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保护好你。”
喂,你不用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吧?春心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双手攀上了春寻的衣袖,摇了摇说道:“是我自己跑出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师门在京城有事,所以你才不能离京的吧?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了,不能告诉我的事情我不会逼着你说的,反正我玩我自己的就行了,顶多下次注意一点。”
“……罢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春寻抬头望望有些蒙蒙亮的天边,用轻缓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前几日,当今圣上忽然病倒,疑似倒食症……”
倒食症。
春心的眉头皱了起来,倒食症即是胃癌,而且,爷爷提过当初那位太妃就是胃癌。
她越来越觉得主使魏巍等人来抓自己的是庄家人了,倘若庄家人能将当今皇帝救活,那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可是,庄家人说的好听点是太医世家,说的不好听,就是祖孙三代做大夫的,他们在京城有那么大势力?
“心心?不说话,怎么了?”春寻有些疑惑的看看妹妹,却见妹妹的神情有古怪,不解的问道。
“哥,那我也跟你说件事。”春心低下头,抿抿唇,开口道,“爷爷遗书里不是提过那位太妃的病么?”
春寻轻轻点头。
“庄家想要的也是治那病的药方。”春心跟着哥哥的脚步,边走边慢慢的说,“那位太妃得的就是倒食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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