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宾客姓黄,排行老三,人称黄三爷,跟柴俊义是酒肉朋友,听到柴俊义这般说,怒骂道:“柴老二!岂有此理?我们一起喝酒一起*,老子将你当成好朋友好哥哥,你现在居然要将老子扫地出门?现在他娘的外面兵荒马乱的,李吉为和黄铮两个无为军统制正在斗法,你现在让我出去,你是有心要让我送命么?柴老二!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你不要忘了,你养在外面的那两个婆娘,还是我帮你搞上手的呢!”
黄三爷这一连串痛骂,当真是叫柴俊义灰头土脸,柴俊义指着黄三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不知道说什么话。
柴宏宇表情古怪的看了柴俊义一眼,低声道:“爹,你这事这次算是让娘给知道了,儿子可管不了了啊!”
柴俊义怕老婆是出了名的,几乎整个江州城都知道他惧内。柴树德和柴俊义都只有一个儿子,柴树德是因为死了老婆之后,就心灰意冷,再无心男女房事,更不想生孩子;柴俊义却是因为娶了一个厉害老婆。
他虽然也曾纳妾,那几个妾侍也曾为他怀过孩子,却都怀着怀着就出了意外,连一个成功生下来的都没有。那几个妾侍不光孩子怀得上,生不出,就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经常一个接一个出意外,在柴府呆着呆着就没命了,傻子都知道是谁下的手,却偏偏谁也不敢仗义执言。柴俊义自己也是有苦难言,怕老婆,却又色心不死,****不止,后来不敢将女人带回自己家里,只能将情人悄悄安置在外面。
这次被黄三爷当场喝骂,事情败露,柴俊义不敢往自己老婆那边瞧,就连本身的思路也有些迟滞了。
“二爷!你何须在外面养女人?既然有了新欢,就接进府里来嘛!怎能让妹妹们住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平白地受了许多委屈,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这个操持家务的心胸太小,容不得姨太太们,我就算不是个贤惠的,也不能让人骂成妒妇了不是?”
说话的正是柴俊义的正室夫人,柴宏宇的母亲,国公府中人称二夫人。
她这话说出来,几乎所有家丁丫鬟们都翻了白眼,究竟是不是妒妇,江州城谁不知道,还用得着别人说么?还用得着欲盖弥彰么?
眼看正事说着说着,就要被这泼妇给搅了,柴老夫人听得不耐烦了,沉声道:“老国公刚刚归天,就在这里吵闹不止,你们想让国公府不得安宁么?”
柴老夫人一发话,顿时人人噤声,整个院子都静了下来。
柴老夫人道:“凡是身上带伤出血者,一律请出此院!尔等不要在附近逗留,在柴府之中任选地方先呆着,等两个时辰之后,若平安无事,没有变成丧尸,自然会放你们进来,到时候老身亲自向你们道歉!”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柴老夫人道:“袁管家,你带几个护院和丫鬟分头检查,我不管他什么身份,只要是身上带伤的,统统给我请出去!”
袁管家办完了柴靖宇吩咐他的事,便又回到老夫人身边伺候,这时听到吩咐,略略颔首,便去整理出两件屋子,然后安排人对院子里的人进行排查。几个护院负责排查男人,几个丫鬟负责检查女人,查验得一丝不苟,只要身上带一点伤,不论你说什么缘由,统统都站到一边去,不允许留在院内。
眼见身上带伤的,不论宾客或是家仆,都一样被清理了出来,黄三爷一脸不忿,看着柴老夫人道:“怎么着,只清查我们这些外人和下人,你们柴家人自己却不用查的么?”
柴老夫人还没答话,柴俊义便道:“当然要查!我柴二以身作则,先来查验,你们谁要是信不过的,尽管进来瞧!”
说罢便进了屋子,脱去衣物,让护院检查,来的甚是干净利落,一副光风霁月正大光明的做派。
柴俊义检查完毕,从屋里出来,柴宏宇便进去了,他身上虽然带伤,但却是被茶水烫出的水泡,没有破皮见血,所以也算过关。
柴宏宇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柴靖宇,顿时便有人道:“小公爷,你却不用查了,小腿肚子上一道血痕,将裤子都染红了,谁还能装作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