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点半,到了冬季的这个时候,天就跟凌晨一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看到寝室里的同学还在熟睡着,便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出了宿舍楼,来到僻静的前照湖白石岛。
真念为赴火,性由为本生。
这是林涵告诉我的三味真火的心法。我试了几次,尽量回忆烧死蛛蝎虫那晚时的情景,但是,同这几天一样,还是无法打开重瞳子,无法再现三味真火中的目动之火。
身上还是感觉到异常疲惫,总是无法集中精神,也许是因为这个,也许是我还无法彻底领会目动之火的精髓,但总之,这目动之火说什么都无法再现了。
我想应该不是因为身上还残留有蛛蝎虫毒的关系,因为金蛇皮的功效的确神奇,被蜇的手背不但恢复了常色,而且破口还已经痊愈了。
但是,林涵就比我要“惨”一些了,她脖子被蛛蝎虫掐的不轻,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全好的,她又是个这么注意形象,这么爱美的女孩子,这两天我看到她都是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去上课,看着就是一副极不舒服的样子。
要说这次还真的多亏了她呢,看她这样,心里难免有点过意不去,本来给她买了件小礼物送给她,算是表个心意,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卖东西送给女生,而且她平时总是那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还是挺吓人的,所以,我这东西在我手里攥了两天都没勇气拿给她。
今天吃午饭时,我正好看到她也来到这所食堂,还是就点了一碗面,在那里假装吃着。我自己给自己憋了半天劲这才敢坐到她对面,双手一捧,把礼物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那天多谢你出手相救,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我冷不丁这一下,肯定多少还是让她感到出乎意料,眼睛惊讶的瞪了一下,好在还是把东西收下来。
她把礼盒打开,我仔细观察着她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被当面退回,那可就糗大了,而且这种事也完全符合她的作风。
果然,她拿着这条围巾,眼睛挑了我一眼,就好像一位天天穿普拉达的女孩,到了燕都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一样。
“粗纺的,混纺仿羊绒,洗一遍准掉色变形,灰色条纹方格的这种也是去年烂大街的,是在校门口,晚上七点的地摊上买的吧,二十,还是三十呀?”
我x,几乎让她全猜对了,唯有不同的是,我当了会冤大头,花了五十买的,后来才知道校门口的东西,除了两块钱一串的糖葫芦和六块钱一斤的烤地瓜,没有一件是不能砍价的。
“呵呵,是的,是的。”我尴尬的笑着说道。“我就是想表达一点谢意,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当个抹布,或者擦手巾什么的都可以。”
“擦手巾?谁家用这么大的擦手巾呀?”
嗨,啥都别说了,这都是我自找的,本来知道会被数落的比烤地瓜还要土老冒,但还是非要送不可。
总之,说就说去吧。至少趁她还没把围巾扔到垃圾的时候,还是先走为妙吧,说着,我这就要起身离去,但是,她却又把我喊住了。
“等等,着急走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好吧,反正一句也是说,十句也是说,也没啥可丢脸的了。
她从兜里掏出来了两张票递给我,在那一霎那,我以为是电影票的。但其实,又是我想多了,是两张大礼堂演讲会的入场卷。
“是我们系刚来的那个客座教授的演讲,洪烟雨让我帮她弄的。多了一张,你也去听听吧,讲的挺不错的。”
林涵把高领毛衣脱下来,放到了包里,又穿好外衣后,起身把围巾尾好,在胸前打了一个扣。
“虽然只是条地摊货,但算你走运,很适合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扬长而去。
都说女孩的心思你莫测,但这蛇女的阴晴更是让你捉摸不定。
那天晚上林涵就曾经提到过,学校来了有一位新的客座教授,我以为不过是她随口说说,顶多就是在她们院系有点名气,但没想到这位客座教授的到了,竟然在整个学校内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暴。
无论是不是那名教授院系的学生,只要有时间很多其他专业的学生,甚至是毫不相干的,也都会去听他的课。
就连洪烟雨都不例外,竟然还会托林涵帮她去弄票。这时候,洪烟雨吃完饭,看到林涵交给我两张票,便欢天喜地的凑过来。
正好下午就一节课,我还真有点兴趣,看看这位教授到底有何等风采。
下午的课一结束,我就跟洪烟雨一起到了学校大礼堂。一般的教授上大课或者演讲,学生都是随便进,因为很多时候人都坐不满,但是,这位却不同,的确是得凭票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