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瓶装新酒,不过如此,”韩玉沁扫了她一眼,笑道,“待会儿还要见一见这几处的管事,三间铺面的掌柜的,听闻主意很大……你要不要陪我一道儿过去会一会?”
“别介,晚见一天是一天,这几处账簿还未看,谁知要如何说话,还不若待查清了,倒是不用端着,有何话也可直说。”清霜连连摆手。
“那可不成,你在大周都算是我的大掌柜的,手里管着不少的人,怎到了这里偏要认怂了?”
玉沁含笑。
清霜顿时垮了下来:“小姐,这里能人如此多,我一小小跟班儿的哪里比得过,您不若另请高人啊!”
“嘿嘿,”韩玉沁一笑,“清霜本事这般大,我得物尽其用嘛!”
谁知一听这话,清霜一张脸顿时耷拉下来,阴恻恻冲韩玉沁威胁道:“小姐每次这样笑,准没好事儿……难不成,您又给我一烫手山芋?”
“怎么会!”韩玉沁连忙摇头。
看着韩玉沁一脸邪笑,清霜暗道心中不妙,奈何如何旁敲侧击,韩玉沁就是铁了心了不多说一句。
二人行一路,清霜脑中便记着芙苑如何收整,全刻到了脑子里。
待到日头正当中,芙苑才稍稍看了一圈儿,这许多日子不走动,又连乘一月海船,莫说清霜,便是玉沁,也已然承受不住了。
俩人脸色不是很好,韩玉沁瞧清霜脸色更不好看,便让车夫把她先送回梅苑去,而她自己,还要待上会子。
“小姐,并不是不舒服,只是许久不出门走动,一旦脚步多了,倒是显得大喘气而已。”清霜在车上稍稍缓过,颇为不好意思地言道。
韩玉沁帮她打了几扇子,打趣道:“在宫中时候你也不常走动,在船上也不怎么出屋,就跟着涔姑姑瞧那刺绣,把人都养的娇弱了。”
“哎呀,也没那么娇弱的!”
清霜舍不得这出外闲晃的大好时光,虽有些累,可还是强撑着身体,去欣赏车外的街景儿心中还不免要担心着——韩玉沁奸笑,势必没好事吧。
而韩玉沁呢,则是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起来了。
玉沁看似神情惫懒,可其实无人知晓,她心中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得加紧筹谋。
暹罗国无论风土人情,还是地里环境,都与大周相差很多。
原本,玉沁能在大周赚钱的法子,到了这里,也就真的行不通了。
待逛了差不多,二人便打道回府。
园子里的厨房倒是给留了饭,只是韩玉沁这时候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草草喝了几口茶,啃了糕饼,便提笔在桌前忙碌。
桔梗几个不在,韩玉沁在这边府中行动不便,夏嬷嬷就把她领养的小女儿夏敏儿给拎了来,临时充数。传个话,倒杯茶什么的也算贴心妥当。
梅苑这处可从不缺人手,丫鬟自然也备下的,可韩玉沁自己的事,从来不用旁个插手,也是怕再出奸细,尤其是她的书房中,许多关于族中信件,万不可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