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预感的没错,玉沁今儿是打定主意要给她拆台的。好赖,玉沁在宫中时间也比她久了一个月余,且,有韩玉蓉在身边时时紧盯,不时找麻烦,她可是比赵晖这个被保护的过了头的女子强上太多。
贤妃还待要争辩,桔梗入内,浅浅行礼,与众人回话道:“皇上,贵妃娘娘,贤妃娘娘,御医已经在外等着了。”
贤妃蓦然醒转,就看见玉沁面上一闪而过的冷笑,心顿时凉了半截,“这话怎么说的呢,臣妾可是领了御医来给娘娘您瞧瞧的……怎么还要请旁人来?这是疑心了臣妾,所以要给臣妾难堪吗?”
她眼中含泪,兀自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她看错了楚清帝,也看错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这感情,从来只有利益,从无羁绊。
楚清帝也不理会,韩玉沁若说之前对所有事都心存疑惑,甚至疑心了楚清帝,那么,现在她也看清了,陛下,到底是信她的,到底,是对她有了一份特殊的。
“贤妃,本宫不过宣召御医而已,你未免想的太多——本宫倒是不会忘记,你这御医可是说本宫无孕事的话,这一无把脉,二无问诊,贤妃与你请来的这位御医就这么言之凿凿,叫这谣言传遍后宫,动摇本宫贵妃之位,这一来是对本宫不起,心肠恶毒,二来么,你们可对得起陛下,可晓得这贵妃是陛下所御笔钦封?这一出闹剧,传出去,尔等可顾虑过陛下的感受么?”
贤妃着急,噙着泪喊道:“陛下,臣妾并无此等念头,是淳贵妃身边的小桃与臣妾说的……”
不等她继续言语,玉沁已经打断道:“小桃?呵呵,本宫与她的旧账,还待细细清算,只是贤妃你,太过叫本宫失望了。”
楚清帝端看玉沁一眼,淡淡交代道:“去把御医都召进来,朕亲自在这儿守着,看这结果可与贤妃设想一不一致?!”
贤妃再自傲,再自负,如今也晓得,自己是骑虎难下了,而且,淳贵妃这一胎,怕是真的!
这可怎么好?
贤妃惨白一张脸,看向已经吓得快要尿了裤子的御医,狠一狠心,就给韩玉沁跪下,悲怆道:“贵妃娘娘,是臣妾有眼无珠,错信了人——是李御医自己想出来的,他与臣妾妄言,说您无身孕,加上有小桃……惜贵人在旁三言两句的挑拨,她虽没明说,可却叫臣妾误会了,还请您看在昔日姊妹交情的份儿上,原谅臣妾这一遭。”
玉沁看向那摇摆不定,已经开始打摆子的李御医,这不就是连太后都十分信任,委以重任的院首么,呵,也不知赵晖费了多大劲儿,才收入麾下,这下子,却要断尾求生,不晓得赵家知道这消息,会不会骂她败家女了。
“贤妃这是做什么,这件事,总归该有人站出来做个交代,不然,这般般罪行,就想蒙混过去,这后宫岂非儿戏了?”
赵晖擦着泪,与玉沁打一眼色,玉沁瞧着陛下并未注意,便也了然点点头。
那李御医却是心知肚明,这一次,不管如何说,他都死罪难逃,可为着家中幼子与老母,哪里敢叫嚷,只求赵家在他扛下罪行之后,能看顾一家老小一些,他也就死能瞑目了!
须臾,御医被桔梗领着前来回话,与玉沁把脉,俱都不敢猜测其中缘故,老老实实把脉后,所言,自然是有孕,且胎儿一向无甚大碍,淳贵妃这一胎安稳的很。
便是玉沁听了也极其欣慰的,与楚清帝一笑,却发现,对方今日虽多方维护于她,可脸色自始至终都没能和缓过来,不由叫她想起小桃一事,很有些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