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帝自打那一日起,便未曾好好看一眼韩玉沁,今早,得知玉沁醒转,倒是没想起孕事这一茬,如今见二女争锋,玉沁丝毫不退的样子,倒是轻轻笑了——他从不信,她能骗得了他。
当初,韩玉蓉逼迫的紧,险些没把玉沁吓得魂飞魄散,自作主张,在自己宫室内放了不少避孕之物,仗着自己身子底子好,才没闹出什么毛病来,可是,后头有韩玉蓉加紧催促她,派了得心应手的嬷嬷来照料,那些避孕之物全被翻出来扔了不说,对玉沁的滋补,是到现在都没停过的——而且,那一日桃花树下的缠绵,于她,于他,都是场意外。
玉沁腹中的孩儿,实在是意外。
他不缺孩子,她不想要孩子,是以,她有什么理由来杜撰个孩子出来?
哦,对了,位分!
倒是忘记了,玉沁自打怀孕之后,晋封之事到成了常事。
楚清帝幽然而笑——怕是,玉沁自己也不喜欢这种站在高位的样子,她常说什么来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总是那么胆小,不喜走在人前,不喜高处。
楚清帝扫了眼有些紧张的赵晖,与御医道:“朕听说,那日里太医们并没有给淳妃请脉?”
那御医诧异,言道:“是淳贵妃娘娘惯常用着的王太医下的方子,臣等未曾。”
楚清帝长长“哦”了一声,意味不明。
贤妃忙道:“陛下,一定是王太医与淳贵妃娘娘同流合污,才不欲旁的太医伸手的。”
玉沁轻颤颤一笑:“贤妃,你好好笑!王太医既然在本宫这里当值,便要防备着有人趁着本宫昏迷对本宫不利,莫说是你带来的大夫,除了陛下与皇后娘娘那里,亲自排遣了御医来,才可能近本宫身前,你张口闭口这样那样的,可熟读了宫规么?这样不懂规矩,比起你姐姐来,差的太远了。”
贤妃脸色很不好看,尤其在玉沁道出她姐姐之后,谁都知道,赵晖今日位子的由来,还有她姐姐一份功劳。
“陛下,淳贵妃娘娘说话也太……谁不知姐姐如今已经疯魔,可淳贵妃竟是以姐姐来说教臣妾,臣妾实在担待不起!”
她恼怒道,楚清帝看向玉沁,言道:“沁儿,没得揭人伤疤。”
玉沁淡淡一笑:“揭伤疤总比打人脸面强——贤妃,你也莫要为难陛下了,你与本宫之事,还得本宫说了算。”
贤妃勉强端着脸面,只觉得今儿出门应该看黄历,怎么有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