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屋内韩玉沁轻咳,笑说:“我不过睡了一会儿,看你们在背地里就说上我坏话了。”
桔梗见韩玉沁醒转,拉了泽兰上前伺候梳洗。
泽兰也算摸清了韩玉沁脾气,知道她此时半开着玩笑,于是说着:“拉了桔梗来问问,德庆怎么跟皇后娘娘走近的,还有小夏子公公的事儿,看着桔梗与夏嬷嬷二人于主子很是贴心,倒是显得奴婢是个笨的,来回琢磨不过。”
韩玉沁瞧着她脸上些抹红色,知她不好意思,于是说道:“你们说话的时候我还醒着呢,不过不愿意起身罢了。这德庆是个会逢迎的,小夏子以往与我说过——这德庆啊,原本就是太后的人,跟了不少年头了,后来皇后不敌贵妃娘娘,太后便将人给送了过来——当时送去重华宫的不少,人手齐备。这德庆,能从太后处去了皇后那里,后来又来了皇上这伺候着,虽然被皇上所顾忌,却还是领了大太监一职,多少要事也经由他手,虽不是皇上所欢喜的,可是,付公公曾经也算是太后的人呢。”
说着见桔梗与泽兰两个倒吸一口冷气儿,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夏嬷嬷反倒高深莫测地一笑,接话儿道:“可不,奴婢也是听人说的——太后那时候给先帝爷安插人手,这付公公便是一个。只不过,当年接的活儿,跟小夏子差不多罢了。陛下继承大统,也算是付公公苦尽甘来啊!这么多年,他已经深得陛下信重了。”
“是啊。而今,我听小夏子自己说的——德庆却是跟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都有联络,端看这二位便知,这如今宫里,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太后病了多年,身体早垮了,可皇后正当龄呢。”
桔梗皱了眉头,颇为担心的看了眼韩玉沁,想着今日主子对着德庆说的那话,会不会触了霉头去。
泽兰惯会察言观色,见她如此,先替韩玉沁别了发簪,续又说道:“桔梗姐姐莫要担忧,皇上如今却是觉得欠了咱们主子的,咱们自己也躲着些,也就不怕那位如何折腾人了。”
桔梗却还是不放心,短的不说,就是那怀孕也要十月怀胎的,这剩下的岁月可有的熬了。
韩玉沁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此时睡醒午觉,倒是神清气爽,非要拿了筝去外面凉亭拨弄——这是她新晋跟夏嬷嬷学的,没料到夏嬷嬷那么老成稳重的人儿,看着年纪又大,不想,古筝奏的倒是极好,她闲来无事,也就跟着顺手学学,如今,如吃饭饮茶一般,倒是常常念起便要摸一摸。
泽兰见阻拦不得,便去找夏嬷嬷来伺候,她则是留在殿内守着。
凉亭未来得及布置,韩玉沁瞧见了一角伺候着的小太监德胜,于是附在桔梗耳边几句,便打发自去了,只留了夏嬷嬷一个在一边服侍。
这同心殿的凉亭到比不得映月阁那处,因为离得正殿不远,倒是惹得韩玉沁不敢乱弹。于是登了楼阁,只去欣赏那远山近景。
夏嬷嬷见韩玉沁唇角含笑,看着夏日里生机盎然,欢心了些,却不好现在扰了她清静,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回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