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追封的圣旨好似没有送来吧?”夏嬷嬷问道。
齐嬷嬷到底去了,玉沁赏了多少好药都没用,草席一裹着便送去了宫外乱葬,好在,玉沁已经拖了关系,送出宫去,寻人将齐嬷嬷尸首妥善安置,算是为韩玉蓉积些阴德罢。
韩玉沁举着银筷,却停了动作,细细思量:德庆却是断不会给自己伏低做小的,怕什么呢?如今册封圣旨还未下,皇帝从昨夜便没有来过同心殿探望自己……莫非是册封出了变故?
“泽兰,为什么册封的圣旨我没见着?”韩玉沁不由皱眉头,皇帝也不来,情形却是不大对的,可是,若是册封追封谥号一事有了变故,那德庆眼巴巴的来此做什么戏?胆敢把小夏子给打成如此扔来,就是个不怕挨罚的。
泽兰却也有所怀疑,强打了精神宽慰:“怎么会呢,许是耽搁了些也是有的。若是有了变故,那德庆哪里会如此恭谨的,还假模假样的跑来谢恩请罪……”说着,却是猛然想到什么,惊疑不定。
韩玉沁怎会放过她脸上的神色,眯了眯眼,问道:“想到了什么说便是了。”
桔梗忙笑道:“看娘娘小心的,饭菜要凉了就不好了,这是奴婢特意吩咐了厨房,知道您如今吃不得荤腥,全是素菜素油,您快尝尝。”
韩玉沁却道:“即便是追封贵妃姐姐,这德庆也不会来此做小的,因为一个死掉的贵妃……怎么也奈何不得他,他还是皇上身边的宦官,皇后娘娘的耳目呢。可是,若贵妃的谥号有了变故,那皇帝势必会弥补,兴许就会为了我受了委屈,将德庆重重责罚,全了我的面子,泽兰,你,刚刚是不是想到这些?”
泽兰见韩玉沁点破,却不好回答,只说:“皇上可是一国至尊,金口玉言的,贵妃娘娘又于陛下结于危难,一起过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作数,娘娘想多了吧。”
只是到底心中没底,只频频夹菜,不敢瞧去韩玉沁一眼。
韩玉沁笑笑:“以前又不是未见过此情此景的,湘妃、顺妃……不都这样了么,变故太多。而且……皇上好似是在躲着我,今儿又没见着人呢。”
桔梗宽慰玩笑道:“难不成娘娘还为这事吃醋不成?快吃些饭菜,这三四个月不但没胖,看着却是瘦了不少,快尝尝夏嬷嬷的手艺,可有退步。”
夏嬷嬷也少有的多说了几句,劝解韩玉沁吃些饭菜,偶尔与泽兰眼神接触,却都是神色不安,隐隐觉得事情怕真是与韩玉沁所想一般了。
正当进膳快要停当,外面却有内监传唤,泽兰进来唤韩玉沁圣旨来了。
韩玉沁原以为自己猜测有误,却不想,圣旨不过定了韩玉蓉的谥号——“端顺”,可是位分却再没了下文——不管是按着夏嬷嬷几人所想,还是玉沁所想的,都该有个某某皇后的谥号……甚至,就算这样极其恶劣,惹到了现在还活着的皇后,也该追封皇贵妃的吧。
可是,陛下并没有。
宣读圣旨的却是德庆,韩玉沁见了他又来,只是盯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