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么,她这一胎安稳是她自己的身子底子好,扛得住。可本宫却不能眼睁睁看她受了委屈,看着韩家的姑娘被别人家当傻子似得涮。齐嬷嬷,你回头也去查查吧,看皇后娘娘那里都抓到了些咱们什么把柄,还有如悦,哼,那个贱蹄子被皇后护着这么多时日了,也该早点儿打发了。”
“是,奴婢定当用心办好这差事。”
韩玉蓉骄矜一笑,忽而又想到一事,于是言道:“听了韩玉沁的话,本宫倒是有些发怵。皇上对皇后说不上是忌惮,怎反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这么多年了,就是养条狗都有了感情,何况是……帝后。”
韩玉蓉喜欢她的比喻,凉凉一笑,旋即道:“当年皇后可是年纪极大了,还被太后娘娘给拉拔到了宫中坐的凤位,本宫倒是不相信,她会安于孤寡,等一个不确定的结果那么多年——你去查一查她的底细,当年事出突然,本宫只晓得去太后那里献殷勤,压根忘了从乌雅身上下手。”
“是,奴婢定会为娘娘分忧,只是事情已经这么多年了,怕有什么线索都要被皇后娘娘掐断……”
韩玉蓉倒是不怕时间久,只不耐道:“她查玉沁也不知查了多久,她有这份闲情与咱们耗着,咱们也不能失礼与人。甭管查到什么,总之能给她抹黑的便是了,本宫却不觉得孙家、王家、赵家会平白放着这么个好机会不要的。”
齐嬷嬷再度应下,提醒韩玉蓉道:“听闻李家那位逃了,纠结兵匪自立为王,王家那边儿……”
“本宫晓得你要说什么,可世事无绝对,当年大家还都以为陛下的太子之位坐不稳固呢,可本宫的父亲还不是赌对了?王家再是偏袒于李家那位,也得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自保。”
“娘娘,皇后如今动作颇多,因着淳妃与王家当年的旧婚约就已经闹了一出了,这次王家与李家那位动作频频,是不是要防着皇后娘娘旧事重提?”
“她敢!别以为本宫就是个软柿子,她与顾雅兰这么多年唧唧歪歪,就真当本宫是个瞎子?哼,掂量着皇上对顾雅兰有情,皇后利用了灵韵夫人可不知多少年了,背后搞鬼又不是没有过!”
齐嬷嬷见韩玉蓉心底有计较,便也不再提醒,二人慢悠悠回灵犀宫自是不提。
至于思贵人,此等跳梁小丑,若按在以往,韩玉蓉必定要狠狠打其一顿,然而如今,韩玉蓉却没了倚仗的资本,也觉得乖觉,只派人将思贵人看守住,叫其安安静静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上抄写佛经。
悠悠几日过去,韩玉沁心情好歹是见了晴,除了偶尔发发呆,倒也没以前那样郁结。
韩玉蓉回去之后,倒也真的派了齐嬷嬷暗地里查访,打算揪出皇后娘娘隐藏下那张老好人面孔下的狰狞不堪来。
只是还没等韩氏姊妹对皇后娘娘如何呢,皇后那里却接二连三得到好消息——
乌家起复了。
朝堂上的事,韩玉蓉素来少关心,若非韩大人时不时派人传递了消息往后宫来,她压根就不觉得乌家还有得皇上信赖的余地。
并非因为太后与皇上那些隐秘不为人知的往事,而是因为乌家实在没有堪用之人了,当年先帝以外戚之名,险些将乌家连根拔起,族中男子多不成才,成才的也早进了棺材。
甚至是连皇后这位,也是矬子里拔将军,硬是塞进来的,其余那些乌家的骄傲,已早早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