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摇摇头:“妹妹什么都没说,这些事说来作甚?赭御医的清白么,他不便自证,不若叫父亲去查查嘛!”
韩玉蓉听罢,并未立时答应,显然还在犹豫,也在思量,皇后最近动作频频,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玉沁也不急,韩玉蓉如今是不能死,不能废,否则,她一定撑不到生下孩子就被这宫里的女人们啃得骨头都不剩。
过几日,游园,遇见熙妃,见其穿着打扮竟是南边绣法,不由看得惊奇连连。
熙妃见此,有意显摆,边儿宫女会意,好生将这新晋的皇商——傅家给夸上了天,尤其是他家绣功,简直是大周朝独一份的。
玉沁抿唇含笑,听到了快近午时,方折身而返,路上如秀怕其吃味,还要劝说,玉沁却示意其住嘴。
临池水畔,有一男子身影晃悠,身量比之皇上略高,略瘦,玉沁愣了愣,旋即怒目——竟是那日里,欲要轻薄于她的孟浪子。
那日后,如秀言及皇上弟弟所剩无几,除了和亲王,全打发去了各自封地,年节都不允回京,那么眼前这位,不是王爷,那便是哪个大臣了。
能入宫的大臣,玉沁思量着,差不多也就四大家之一的子嗣,这男子入宫来,四处游走不说,还公然调戏宫妃,十足大胆。
然玉沁可不敢上前与他理论,转身欲走。
哪知,她今日一身嫩黄衣裙,在绿叶红花中实在显眼,那男子又是在寻人,一眨眼功夫便瞧见了她,连喊数声,希图玉沁能回身说上几句话,人都追了上来。
玉沁胆寒,拉着如秀左拐右拐,终于把人撇开,便是如秀都吓得脸色发白:“哎呀,那男子真是狂妄,宫中都敢如此喧哗。”
喘着粗气,如秀道,略有不解地看向玉沁。
玉沁忙擦拭额际,以做掩饰,咳嗽一声,方道:“之前与王太医的事还没清算,可不敢叫人瞧见我与外男攀谈,甭管他何事,左右近前的宫人不少,轮不到咱们插手嘛!”
如秀消除疑心,当即也不多说什么,扶了玉沁回去玉华殿中,正巧灵妃寻玉沁有话去说,才落座没一时,便又转到了正殿那里。
灵妃病中,轻易不见人——灵妃昔日独居长乐宫,一年里,有三百多日是在病重,自来与人也不熟络热切。
玉沁步入殿中,嗅到一贯的苦药汤子味道清淡了些,有稍许橘类果物的诱人芬芳,倒是激得人口舌生津,忽而很有胃口。
灵妃如今已经能下榻,脸色虽不十分好看吧,可也不似之前金败之色,可见恢复的差不多。
见她进来请安,边儿明珏忙客气笑道:“还得多亏了淳婕妤呢,若非婕妤小主提醒换个太医来诊治,怕娘娘还要吃之前那副汤药——太医都说了,药虽不错,可时至今日,早不对症,还得多谢淳婕妤提醒呢!”
玉沁亦是客气:“我不过是多句嘴,还是你们惦记着娘娘,瞧着灵妃娘娘如今气色很好的样子,可见尔等平素十分着紧。”
明珏羞赧含笑,灵妃对玉沁也尚算客气,与她笑谈:“即来了,就坐下饮些茶——本宫不耐烦那虚伪的一套,你自己喜欢什么,自与明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