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秀神色一暗,笑道:“奴婢是起过誓,要跟在娘娘身边一辈子的,如香不同……且,和亲王到如今,也未曾提过一个字,要如香跟他而去,怕是如香一厢情愿了吧。”
玉沁对如香本就看清,于是道:“大好年华,何必凋谢在宫中呢,如如香一般,有个念想也好,虽则如秀姐姐比她强些,可王亲府邸可不堪比宫中?娘家无势败势,都要受些搓磨方能成正果,若将来如秀姐姐要嫁人,还当寻个衣食无忧,人肯上进又爽朗之人才好。”
如秀只抿唇而笑,这些,她并不敢奢望。
待到灵犀宫,玉沁将要给将来孩子做衣裳、包袱的花样子取来给韩玉蓉瞧,见她与金嬷嬷两个探讨热切,自己便起身,在殿内四处游逛,被韩玉蓉问起,也只是说平素总是坐着躺着,腰酸的很,走动走动,也是太医嘱咐的。
见她主动提及太医,韩玉蓉便问起来王子轩之事,听玉沁道来,却是皇后大摆乌龙,又被皇上下了面子,乐了好一阵,方觉自己岔开了话题,续问那王太医以后要如何。
玉沁犹豫的样子,叫韩玉蓉气不打一处来。
“若本宫早知晓那人身份,与咱家瓜葛,本宫如何肯点头叫他去服侍你!如今弄出这么一出来,你有口说得清?传开了,纵然你冤枉,可你腹中孩儿怕要受一辈子的指摘。”
玉沁沉默,缓一缓,方道:“是以,妹妹是绝对不肯原谅皇后娘娘的——小桃如今还躺在榻上不能起身,王太医也被关着,将来王家不敢怪罪皇上与皇后,可怪罪我一个小小婕妤的本事还是有的。”
韩玉蓉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玉沁捻起窗边熟悉的花卉,草叶舒展,在玉沁手中流出鲜嫩的汁液来。
“这花儿可好看,姐姐,花房送的么?”
韩玉蓉烦躁点点头,她这妹妹,甭管说着做着什么事,总有本事能岔开话题。
“哦,摆了几天了吧?瞧着花叶儿都卷了。
如秀上前去瞧,果真有些不水灵了,自动自觉地帮忙把花拿出去扔了。
玉沁低头一笑,与韩玉蓉道:“去重华宫里,皇后娘娘提及了赭御医。”
果然,韩玉蓉横眉冷目,如炸了毛的鸡,尖声道:“她又想做什么?”
“不曾,只是妹妹听着皇后娘娘说起赭御医的熟稔程度,好似旧相识。”
金嬷嬷在旁帮腔道:“这不可能吧?或者是皇后娘娘故意为之,好叫贵妃娘娘与淳婕妤小主误会御医呢?这样使着离间计……”
玉沁笑道:“宫中旁的不多,能用的人是不少的,没了赭御医,还有大把的医生可使唤。”
韩玉蓉目光闪过,凝声问道:“所以,你是疑心皇后与赭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