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最见不得小环那厮风光得意,便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待她赶过去的时候,太守府里果然是有几十个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围在一起,而中间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女人。
她手里摇着扇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对着这几个女子道:“让本夫人瞧瞧你们谁跳的好,那些滥竽充数的还是尽快离开才是。”
说完她的目光越过人群,然后落在了虞折烟的身上,“你是谁家的,为何本夫人从未见过你。”
虞折烟轻移莲步,走上去刚想说话,身后却是那小环冷言冷语的:“夫人不认识她,刚刚流放来的,可是犯了重罪的人。”
听到这话那太守夫人才将虞折烟浑身上下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你便是那叫虞折烟的?”
虞折烟一愣,恭恭敬敬的道:“夫人认识我?”
那太守的夫人却并未回到她的话,只是眼底多了几分了然的神色,“你可会跳舞?”
*************
岭南之地的山上多是顽石,而北山之上到处几处铁矿,这里又满是瘴气缭绕,只有那流放之人才被安排到这里。
而这些流放之人正在忙着将一块块的石头装在背篓中,却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随即有人在
喊道“节度使宁大人来巡视了,还不都跪下。”
那些流放之人听到这话忙都放下手里的锄镐,跪在地上。
而唯一笔直的站立在那里的人之后顾玠,他黑石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走在前面的男人,虽然他脸上带着一张面具,可那身形却像极了他认识的一个人。
虞折烟认不出那个人,不过是因为她只瞧人家的脸,可顾玠却是在战场上厮杀惯了的人,会记住每一个人细微的动作,和身上的每一点特征。
封凰温文尔雅,目无下尘,便是在行走间也是微微的仰着下巴,如同神诋,俯视着众人。
那看管的人见他不跪,忙拿起鞭子往他的身上狠狠的招呼过来,而顾玠却一下子避开,一下子冲到那人面前。
那些侍卫不曾防备,待回过神来,却见顾玠已经满脸怒意的站在这位宁大人身上,“这京中的节度使我都认识从未听说过姓宁的,既然你都来了,何必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面具后面的男人传来淡淡的一声笑意,随后摆了摆手,叫众人都散去之后,只留下顾玠一个人。
“顾大人果然好眼力,不过折烟就没有认出我来。”封凰的声音里满是平淡,“我与她原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真是让人失望。”
听到他这句话,顾玠顿时脸色一僵,“你与虞折烟已无半点干系。”
“我是来带她离开这里的,你觉得如何?”封凰的声音清澈的如水,却如寒冰一样凝结在顾玠的心头,“你若是为她好,便放她离开。”
“我把她交给任何人,也断不会将她交给你这满心算计的人。”顾玠冷笑着道:“你自始至终算计过多少次她了,我都清清楚楚的记着。”
“以后不会了。”封凰瞧着顾玠,满脸郑重的说道:“倘若她想跟我离开,还请你不要阻拦。”
听到这样的话,顾玠的眼底蔓延出一丝的嘲讽,“她不会跟你走的。”
封凰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我们拭目以待。”
他说完这就话便径直的走了,那吴同善见两个人说的这样的久,不由得追上来道:“宁大人,那顾玠如今被流放,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您莫要跟他计较。”
冰冷的面具后面却传来了一声轻笑,“听说这岭南矿山十分的危险,每年要砸死上百的人是吗?本大人瞧着最近实在是太平了些,吴大人看来得亲自弄出点动静才是。”
听到这话,吴同善早已脸色惨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若是旁人,微臣绝不推辞,只是这顾玠可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虽被流放了,但太后娘娘——”
封凰用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袖,“本大人这几日清查了这些年的账簿,你贪污的银两可够的上诛杀满门了。”
吴同善听了这话顿时吓得魂衫发抖,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