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勾起嘴角,这个小野猫,纵然她装的再淡然也改不了好强的个性,一脚踢开了拐杖,他跟随她的脚步。野蛮前进,而且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
雪苼眯起了眼睛,几次去看着他的脚,这是个跛脚人应该有的样子吗?
看到她飘忽的目光,赫连曜低头贴近她的耳朵,“小乖,要专心。”
雪苼不满的看着他,“好好跳舞,你又犯规。”
赫连曜勾起薄唇邪魅一笑,结实的大腿忽然往前,强迫她面对面贴近自己,然后的每一步,他总要重复这个恶意的动作。
暧昧的因子随着汗水的挥洒不断升腾,雪苼美眸燃烧,满满的都是不服。
她一个旋转,借机脱离了他的掌控,跟着一次又一次在旋转,想让他跟不上步子出丑。
赫连曜只好松开手,却等她转过来的时候打开怀抱,直接从后头把人给抱住,随着舞姿不断的摇摆身体。
似有似无的摩擦落在她的后背,男人粗重的呼吸都洒在她白嫩的肩膀上,让雪苼一阵阵颤栗。
想离开,却给他抱的更紧,腰身被他蛮横拉过去,后背被潜入到足以把她融化的怀抱里。
雪苼倒抽了口冷气,这个坏蛋竟然在孩子面前……
薄唇擦过她的耳垂,大手流连在她娇美的躯体上,他的声音都像带着高温一般的滚烫,“感觉到了吗?说,我行不行?”
雪苼忽然回身,一巴掌贴在了他的脸上。
没有多大的力气,不过声音还是很响,都把皓轩给打懵了。
本来他看的挺有劲儿,觉得赫连爸爸跟妈妈跳舞怎么会让人脸红?但是没等闹明白妈妈就揍了爸爸,这是为了什么?
雪苼满脸的桃粉色,就连嘴唇都散发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粉红光泽,她拉起皓轩就往外头走,“走,我们不和这个大淫魔在一起。”
皓轩不解,“妈妈,什么是大淫魔?”
雪苼:“……”
见妈妈不回答,皓轩自作聪明,“妈妈,是摸你咪咪的就是大淫魔吗?我刚才看到爸爸摸了。”
“赫连曜……”雪苼咬牙切齿,恨不能把他给碎尸万段。
低沉的笑意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雪苼这样子太可爱了,那么鲜活生动,他爱的那个姑娘又回来了。
当晚,雪苼坐在车里隔着他老远的距离,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他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还生气?”
雪苼挣开,“滚,不要脸的男人。”
男人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我只要你。”
雪苼觉得没法子跟他说话了,这个男人从那晚上……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满嘴里带着色的甜言蜜语,什么司令的威严霸气,都给狗吃了。
幸好他再没有说话,虽然带着笑的眸子一直没有离开过雪苼的脸。但是雪苼只当自己瞎。
到了酒店,赫连曜体贴的帮雪苼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把她给接下车。
雪苼的晚礼服配着同色的过肘手套,帽子上的渔网面纱垂下来遮挡住眼睛,涂抹着蜜丝佛陀唇膏的红唇娇艳欲滴,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她就像一朵静静绽放的黑玫瑰,美丽却有刺。
赫连曜同样一身黑色西装,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躯。在人前,他收敛了刚才的风流不羁,举手投足间卓尔不凡气场凛然,冷傲尊贵的像个帝王。
他们俩个人一入场就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因为是生面孔,所以就窃窃私语的打听起来。
港督亲自迎出来,他握住赫连曜的手,“连老板,欢迎欢迎。这位是夫人吗?我的上帝,夫人好美!”
赫连曜转头温柔的看着雪苼,然后微微点头,“港督先生,您好。”
其实港督已经知道了赫连曜的真实身份,为了打通官方渠道赫连曜不得不让人私底下引荐了。而港督也对封平的煤矿感兴趣,他得知赫连曜来港岛只是为了一些私人恩怨所以才示好,请他来参加自己女儿的订婚晚宴。
赫连曜出手阔绰,送给港督一笔不小的礼金,这个白种人简直要把他当财神爷,亲自引到大厅里。
港督先生亲自迎接,赫连曜俨然成了全场的焦点,很多人可以过来讨好攀谈,当然,这里面也有妒恨的目光。
雪苼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老妖精白夫人。
她低声对赫连曜说:“她怎么也来了?”
赫连曜附在她耳边,“这届港督黑白通吃是个很会弄钱的主儿,不仅是她,南五爷也来了,一会儿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他说话的时候薄唇擦过雪苼的耳朵,就顺势舔了一下,雪苼气的不行,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赫连曜皮厚不要脸,雪苼越是这样他越是开心,捏住她柔滑的小手问:“想吃什么?”
雪苼摇摇头,“我没胃口,你也小心点,别再着道。”
赫连曜明白她话的意思,不由得在她手心里挠了挠,“不怕,反正你在我身边,便宜给人占不去。”
雪苼哼了一声,“你想的美,这次我可是直接把你丢给那个老妖婆。那女人看起来有六十了吧?”
“没有,五十九。”
雪苼差点给噎住,“那位霍公子真是好胃口,这样也吃的下。”
赫连曜伸手把她鬓边的散发给绕到了耳后,“你不要小看那位霍公子,他这个人很不简单,说不定最后他吃了这位老妖精,要不我们打赌?”
雪苼给他这些小动作弄得十分的不自在,便站起来边走边说:“谁要跟你赌,无聊。”
“谁无聊呢,我陪着你玩。保证有意思。”
雪苼听到一道轻佻的声音,一回头看到霍公子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手里端着一杯酒,穿着一身自诩风流的白色西装,生发蜡把小分头抹得铮亮,典型的小白脸儿形象。
雪苼退后,故意跟他保持着距离,她装作不认识,“您是……”
霍公子上下打量着她,白公馆那晚雪苼画着浓妆,样子也比较风尘,跟现在这个神秘高贵的女人是不太一样,但是霍公子以他在女人堆里打滚儿的经验保证,这肯定是一个人。
他伸手放在雪苼身边的一个花架上,“我和老连是朋友,你不用防着我。不过你也是够大胆的,敢只身去救他,人美性子辣,难过老连为了你神魂颠倒。”
雪苼在人群里寻找赫连曜,她眉头一皱,原来是赫连曜又和白夫人搅合在一起。
被赫连曜摆了一道,那女人却更加的痴迷,不对,简直都要把脸贴到赫连曜胸膛上了。
霍公子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笑起来,“看来阿沅没有尝到甜头是誓不罢休呀。”
原来白夫人叫阿沅,这名字倒是不错,可惜人太次。
雪苼刚要过去找赫连曜,忽然发现人群里有个女人在对她笑,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何!欢!儿!
雪苼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危险,她隔着人群看着,却不敢贸然上前。
霍公子见她忽然变得很气愤,以为白夫人和赫连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仔细一看却发现她正和一位美女两两相望。
对方穿着一袭粉色旗袍,旗袍上绣着朵朵桃花瓣儿。一头乌黑秀发用一根碧玉簪挽在脑后,长长的齐刘海覆在眼睛上,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让人爱怜。
“好美的女人!”霍公子感叹。
雪苼新生一计,“霍公子喜欢?”
“你认识吗?”
雪苼点头,“当然,走,我去给你介绍介绍。这女人不但长得好看,还很有钱。”
雪苼和霍公子走到何欢儿的面前,何欢儿勾起眼角浅笑盈盈,“雪苼,好久不见了。我就知道傅晏瑾不舍得你去死。”
“所以他死了,很多人都死了,可是最该死的你却活着。”
何欢儿笑容不改,“是呀,你是不是很恨?”
摇摇头,雪苼淡淡的说:“没,毕竟你做了那么多最后都功亏于溃,还是败在你最爱的男人手里。何欢儿,你比我们痛苦。”
果然,恶毒的光从她眼睛里一闪而过,虽然是很短暂的,但是霍公子都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变化。顿时觉得她不美了。
“莫长安还好吗?”
雪苼点点头,“拜你所赐,她终于有借口逃开莫凭澜的纠缠了,这些年莫凭澜天天缠她。对了,你猜猜,这三年里,他们有没有睡过?”
何欢儿脸上的笑越发的兜不住,“谁有兴趣知道这个。”
“那你为什么要给她下那种蛊?何欢儿,我实话告诉你”雪苼靠近何欢儿,“没有。三年没有蛊虫他们也没有睡过,你弄那个东西不是多此一举吗?”
何欢儿维持着脸上那点稀薄的笑容,“尹雪苼。看来你是不打算救她了。”
雪苼摇头,“她现在这样反而让莫凭澜天天为她操碎了心。”
何欢儿脸色很不好看,爱情这玩意就是这么磨人,明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了,她也不想要莫长安得到,如果不是这种心态,恐怕她能对莫长安做更狠的事情,想来尹雪苼也不能在这里轻松说笑了。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何欢儿再如何聪明也逃不过情字魔障,眼下看着雪苼,她勾起唇角狞笑,企图扳回一城。“尹雪苼,我听说你弟弟死了。我这里有个孩子,长得跟你弟弟很像,而且还叫阿生,你要不要见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