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话像个钻天猴爆炸在雪苼的脑海里,她反抓住她的手,“长安,你把话说清楚。”
“我被何欢儿关在一个挺大的别墅里,她身边的人除了一个贴身的嬷嬷外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其中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长得很俊秀,何欢儿好像对他很宠爱,那个阿根还因为他吃醋呢。”
雪苼脑子里轰轰的,她捏着眉心,“长安,你说何欢儿现在变成什么妖样儿,她不会把这些孩子……”
长安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看起来很暧昧。对了,那个孩子好像叫阿生,我还觉得他面熟,看来真的是云生。”
“云生怎么会在她手里,我,我,我去找赫连曜。”
雪苼彻底失了方寸,她跌跌撞撞的出门,抓了一个侍卫问了赫连曜的下落,然后推开了那个当成临时会议室的门。
“赫连曜,我有事找你。”
赫连曜正和莫凭澜在摆弄什么,看到雪苼不由得吃了一惊。莫凭澜随手抹了桌上的东西,跟着站起来:“行了,我先去忙。”
等莫凭澜出去,赫连曜走过去轻轻抱住她,“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赫连曜,你跟我说实话,当时你是怎么对云生的?”
他没想到她又提起这段儿,当年她听傅晏瑾的话说他害死云生他都没有反驳,在他心里云生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现在黑着脸说:“你又要追究责任吗?雪苼,我在你心里已经是罪行累累,也不差这一桩了。”
雪苼见他还来劲了。气的捶了他胸口一下,“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赫连曜一愣,今天的雪苼很辣呀,比小红辣椒还辣,不是刚才说睡一觉其实是为了报恩的死板样子了,他怎么就觉得欣喜呢。
“你赶紧说!”
“你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她越是急他反倒是不紧不慢了,雪苼气的直想咬他。
“我就问你,当时你是不是派人去找过云生?”
赫连曜点头,“我在港岛有生意,我让他们随时保护云生。他们发现云生要离开港岛,想阻拦他。可到了却被告知云生跟着号称我的人带走了。他们就去码头追赶,双方展开了混战,云生在混乱中落入了大海。”
“雪苼,云生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是却因为我没有能保护他,你的这笔帐算在我头上很对,我对不起他。”
“我不听你这些道歉忏悔的话,赫连曜,就像你说的,你欠我的很多也不差这一桩,我要跟你说的是当年带走云生的可能是何欢儿的人,而长安说她在何欢儿身边发现了一个叫阿生的男孩,长得很像云生。”
赫连曜也懵了,“当时傅晏瑾跟何欢儿勾结在一起,她的人来带走云生的可能性很高,但是为什么云生在她手里却不拿来要挟你?”
这也是雪苼想不透的地方,她暴躁的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儿,然后一头撞进了赫连曜的胸膛里。
当然,是赫连曜故意挡在那里让她去撞,他不忍心看着她这么纠结。
“雪苼,交给我去调查。你别急躁,都过了三年云生没事就肯定不会出事。还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南疆人擅长蛊毒,也许云生不是你的那个云生了。”
雪苼心迅速下沉。“你的意思是说云生可能被控制了……”
“这只是我猜的,你也别瞎想,要不又头疼了,乖。”
雪苼给他最后一个字说的脸上一热,“我……没事,谢谢你。”
捏捏她的脸蛋儿,“跟我说谢谢,嗯?”
“赫连曜我……”
赫连曜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什么都不要说,雪苼,你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她缩着脖子躲开他,声音也媚软起来,“我现在才知道梁先生竟然是夫人的继子,还是你的朋友,赫连曜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赫连曜的手在她腰间游弋,“要是你想知道我把老底儿都掀给你,等你看了其实会发现,我根本什么都没瞒过你。雪苼,我人都是你的,还能瞒你什么。”
不得不说,过了三年,赫连曜说情话的本事是蹭蹭的长。
雪苼现在很怕跟赫连曜独处,她也是血肉之躯,他这样情意绵绵,总让她忍不住想起过去。赫连曜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刻骨铭心爱过的人。他们的爱情浩浩荡荡波澜起伏随便想起点什么都让人惊心动魄毕生难忘,痛的深也爱的深。
如果毕生不见,也许她会慢慢的把他淡忘在生命的缝隙里。但这样天天在一起,还要听他说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不是雪苼记吃不记打,而是埋在冰雪枯草下的情感小苗被阳光雨润滋润后,自然的就要破土而出。
这样真是太危险了,她着急要逃离。
幸好赫连曜已经离开了她,“雪苼,现在你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那里,不疼了吗?”
她几乎是逃出这间屋子的,她是来跟他说正经事,为什么到了最后都是不正经收场?
雪苼等着赫连曜的调查结果,但是到了晚上忽然接到了一张请柬。
赫连曜对她说:“你收拾一下,今晚我带你去参加晚宴。”
雪苼捏着请柬,“这是港督下的帖子?”
“嗯,我估计今晚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雪苼心跳加快,“你说会遇到云生?”
“这个我不敢肯定,但是何欢儿有可能。莫凭澜不方便露面,今晚就我去趟水。”
一直懒懒坐在角落里的莫凭澜捏捏手指,“说的跟我是个废人一样?我就不能暗地里做点什么吗?”赫连曜皱起眉头,“我可不像你趁火打劫,我这次就是为了我的女人,你不用怕。”
莫凭澜发现自己最近总被他打压,是赫连曜变聪明了还是自己变笨了?
答案只有一个,他吃到肉心情好了,而自己还是孤枕难眠。
晚些时候,赫连曜让人送来一个精美的盒子,雪苼打开一看,是一件黑色晚礼服。
雪苼抖开,软软的缎子像流水一样倾泻到地上,十分的凉滑。
“黑色?”她挑眉,这个颜色在这个时代女人穿还是有禁忌的。她没想到赫连曜能主动给她买黑色。
他点点头,“我发现你穿黑色最好看。”
雪苼把礼服扔在一边,“所以你给那个女孩也选了黑色,那晚上我可都看到了。”
她说的是肖雪,赫连曜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么清楚,伸手捏起裙子在她身上比量,“你这是在吃醋?”
雪苼冷笑,“你做梦吗?我要是吃你的醋就是脑筋有问题。”
赫连曜伸手亲昵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有水声,我确定是脑子进水了。”
雪苼气的去推他,“你脑子才有水。”
赫连曜并不辩驳,而是深深的看着她。“我脑子里有你。”
这个人……也太犯规了!
雪苼红着脸刚要准备离开,赫连曜却单手解她的衣服,“我给你换。”
屋里就他们俩个人,但是雪苼还是觉得脸烧起来,胡乱拉住他的手,“你放尊重点,好歹我也是余州司令的夫人,你这样算什么。”
“偷人。”他现在都懒得说别的,这女人不时的拿出那个破身份拿出个假男人来膈应他,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雪苼没法子忽视他大手的魔力,寥寥几下就让她浑身酥麻,“赫连曜。你出去,我自己换行吗?”
赫连曜还是答应了,他捏捏她绯红的小脸儿,“快点儿,我等你。”
一会儿,雪苼从屋里走出来。
赫连曜正背对着门和皓轩在说话,听到儿子哇的一声后他赶紧回头。
没像儿子那么夸张的差点,不过眼睛灼灼发亮,充满了赞赏。
这件黑色衣服简单华贵,一字领鱼尾下摆,黑色的丝绸面料贴合着她的腰臀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鱼尾的下摆流水一般随着她的步子款款而动。高贵、神秘、迷人。
赫连曜不由自主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
雪苼吓得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赫连曜当着儿子也没有含蓄,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肩膀,“我想跟你跳个舞。”
雪苼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年他们两个人一支暧昧的舞蹈艳惊四座更是让赫连曜过足了众目睽睽之下与她暧昧的瘾,他现在的样子不就是还想旧梦重温吗?
雪苼看着他的腿,“司令,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别逞能。”
赫连曜掐紧了她的腰,“我年纪大?我身体不好?”
看着他一寸寸逼近的俊脸,雪苼只好把头偏到一边去,嘴巴却很硬。“难道不是吗?”
皓轩这个看戏不怕事儿大的,拍着巴掌喊:“妈妈跳舞妈妈跳舞。”
在家里没事儿的时候,长安和雪苼也经常开着留声机跳舞,每次跳的时候皓轩都乖乖的坐着当观众,给她们鼓掌,小家伙对这还挺爱好。但是他也有觉得遗憾的地方,因为雪苼比长安高,他看到的跳舞一般是男人比女人高,女人比男人高总不那么完美。
现在赫连曜要跟雪苼跳,他自然是很激动,一个劲的添油加醋,让他们跳。
雪苼勾起嘴角。“司令,上次你跟那个小姑娘跳的时候可是跟老牛一样,你确定今天能跟上我的节奏?”
赫连曜忽然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你可以试试。”
没有音乐,没有灯光,但是雪苼主动强悍的昂首上前后退旋转,黑色的裙裾就像一朵盛开的郁金香,在她的脚边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