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在港岛大学学的救生术,幸好还没有忘。
奶妈对傅雅珺挤眼睛,小声叫着太太,付雅珺没理她,还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
奶妈有些害怕了,追究起来是她看护孩子不利才让孩子溺水的,她得想个法子屎盆子给雪苼扣严实了。
小孩儿哇哇的吐出好几口水,肚子也迅速瘪下去。
雪苼一看差不多,就给他人工呼吸。
奶妈急的直搓手,“太太,这算什么呀。”
傅雅珺低喝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孩子终于苏醒了,张嘴虚弱的叫妈妈。
雪苼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毕竟是一条人命,刚才在梦里她如此呵护自己的孩子,想必傅雅珺也是一样。
傅雅珺抱着孩子喜极而泣,一个劲儿跟雪苼道谢,雪苼忙摆手:“赶紧找个大夫来瞧瞧,别有其他的问题。”
“嗯,那我这就去了,真的谢谢你。”傅雅珺抬头看她,忽然看到了她半果身体上的遍布的吻痕。
她的心头一紧,眸子顷刻间发红,昨晚她等了赫连曜整整一宿,他却和她如此激烈的翻云覆雨。
浓烈的恨意漫上心头,她的手不由的收紧。
奶妈抱过孩子,“太太,我抱着少爷。”
傅雅珺声音冷厉,“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看看你一身水。”
奶妈低下头,感觉里太太还是第一次对她声色俱厉,她手攥紧,越发觉得这都是因为尹雪苼。
发生了这么一段插曲,雪苼回房间后又想起刚才的梦,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她摸着小腹,幸好她不要生育赫连曜的孩子,幸好。
想到这里她才记起自己没有吃药,忙从梳妆盒里拿出吃掉,这才安心下来。
刚才救人很耗费体力,她又躺会床上。幸好小喜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她舒服的滚了俩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着。
她看的是当下流行的才子佳人白话,虽然太过梦幻但是写的很有趣,她看着看着不觉笑出声儿来。
赫连曜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她银铃一样的笑声,顿时怒从心起。
一脚踹开房门,他在尹雪苼惊愕的目光下扣住了她的手腕。
雪苼疼得皱起眉头,“赫连曜,你干嘛呀?不会是大白天又想做吧?不行呀,我身上还疼着呢。”
她眉眼间都是小女人的俏丽风情,倒是让赫连曜松了力气,勾起唇他讽刺道:“尹大小姐一天到晚就想着榨干本少帅吗?真荡。”
雪苼俏脸绯红,“你别胡说。对了,你赶紧去看看的……侄子,他今天不知道怎么掉在暖泉里了,差点溺水。”
赫连曜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辨出真假,“听说是你施救?”
“是呀,我在大学时候学过。原来真是技多不压身,当时你大嫂和孩子的奶妈都要疯了。”
“自然,谁的孩子出事不害怕,就你一个旁观者冷静。”
雪苼忽然觉察出这话里的邪性,她上下打量着赫连曜,“你不该是怀疑我把孩子给弄水里的吧?”
赫连曜居高临下看着她。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压迫:“那你说孩子怎么能掉下去。”
“自然是大人的看管不利了。你得给孩子换个奶妈,他的奶妈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赫连曜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这张嘴。”
“赫连曜我警告你,第一孩子怎么到的暖泉我不知道;第二孩子怎么掉下去的我也不知道;第三孩子是我施救的,你们别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她言辞昭昭句句在理,可是赫连曜就是不喜欢她这股劲儿。
粗砺的拇指在她下巴上来回摩挲,他黑沉沉的眸子盯了她一会儿,“雪苼,可是雅珺和孩子的奶妈都看到了孩子在水里挣扎你却靠着水池看光景。”
“那是因为……赫连曜,你在怀疑我?”
“事实俱在。”
浓稠的讽刺浮现在他眼底,看的雪苼很扎心。
她冷笑,“那你还真是没有脑子。很怀疑你是怎么带兵打仗的,那些你是战神的传说大概也是假的,你不过是个靠拼爹的草包而已。”
从他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敢这样说他!
赫连曜眉间跳动这戾气,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怒火在眸子燃烧压都压不下。
雪苼心里凉了大半截儿,这是真发火了,而且这火气还不是一般的大,他不会打她吧?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的行动,雪苼睁开眼睛,发现他正深深的看着自己。
“你……”
她刚开口,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傅雅珺拉着她的奶妈推开门进来。
她一脸的歉意,当然是对着赫连曜,“阿曜,对不起,我敲门了你没有听到。那个,我是来道歉的,奶妈她就是胡说你不要听信,也不要为了这个跟雪苼吵架,雪苼救了君旸,这个我们如论如何是要感谢的。”
听着她的意思,是来劝架的。
雪苼看着赫连曜,她倒是要看看这位少帅是不是草包。
赫连曜放开尹雪苼,对傅雅珺倒是一脸的温和,“雅珺,你不用替她说话,我自会查明。”
傅雅珺一推奶妈,“奶妈,赶紧给雪苼夫人道歉。”
奶妈心不甘情不愿,她看了看尹雪苼,忽然对着赫连曜跪下。
她对傅雅珺说:“太太,我知道您是初来乍到不愿意惹事,可是小少爷的命多矜贵,他可是赫连家的长子长孙呀。今天这事儿您完了我也完不了。我不过是个下人,大不了给少帅拉出去毙了,也不能让您和小少爷受这样的委屈。”
跟着,她给赫连曜砰砰的磕头,“二少,我是跟着我们家雅珺小姐嫁到你们赫连家的,也算是老相识了,我拿我的命发誓,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这个女人就是没安好心,她想要小少爷的命呀。”
原来是老交情,雪苼想,完了,这次屎盆子可真给自己扣瓷实了,要是赫连曜不饶自己贱命,那也得打包走人。
赫连曜不仅对傅雅珺好,对她孩子的奶妈也好,他把人给亲手扶起来,“行了,刚才雪苼已经跟我说清楚,她当时是吓傻了才没有救君旸。一场误会而已,大家都不要再追究了,都是一家人。”
赫连曜给了这么大一个台阶下,虽然心有不甘。但奶妈和傅雅珺都赶紧接着,奶妈又给他磕了一头,“谢谢二少。”
傅雅珺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跟赫连曜说,都融化在那柔情的眸光里,但是因为有雪苼在场,她只好说:“我都说了是误会,还望雪苼妹妹不要放在心上。阿曜,我先回去了,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君旸吧,他一直在念叨你。”
赫连曜点点头,“好,我一会儿过去。”
雪苼还是大跌眼镜。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通情达理懂人情味儿的赫连少帅,简直完美的放在桌子上就可以当菩萨供奉。
赫连曜转身问她:“怎么?不服气?”
“怎么敢?”雪苼说话阴阳怪气,“不过我倒是要把刚才草包二字收回,简直是混蛋,哪里配的上草包。”
赫连曜捏住她的尖下巴晃了晃,“尹雪苼,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差不多就行了,不要闹下去。”
“我闹?刚才你也看到了,是那个奶妈一直咬着我。你……你相信不是我干的?”
光顾着生气了,她反应有些慢。
“你没那么蠢!”
“你既然知道不是我为什么还要那么说,那个奶妈分明就是在诬陷。”
赫连曜有些不耐烦,“奶妈是雅珺的陪嫁女仆,她的丈夫当年为了保护我大哥被人打死,难道你雅珺因为这点小事赶走一个忠仆?”
雪苼这才明白,原来赫连少帅的通情达理全是为了傅雅珺。
她一直都觉得,虽然赫连曜算不上好人,但起码是个是非曲直很分明的人,但是为了傅雅珺他连自己的原则都不要了,看来要是事情严重些,他是宁可把自己都牺牲了,也不会动傅雅珺身边的一个下人。
这等深情要真说只是单纯的叔嫂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咬住下唇,她不知怎么的心里就铺开一层悲凉。其实她是个很少伤感的女人,但是这一刻,她觉得很难受,就跟想到她爹去了,身边再也没有爱她的人一样难受。
赫连曜淡淡看着她,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是他还是觉察到她的一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捧起她的脸就吻,他说:“如果觉得委屈你可以说出来,我是你的男人。”
他说这句话本身就让她觉得委屈。
自己的男人替别的女人出头,难道这不够讽刺吗?
她摇头却又跟着点头,“嗯,委屈了。那少帅什么时候给我们批文开办歌舞厅?”
吻变成了咬,雪苼吃痛的推开他,“啊,好疼。”
“你还真是不吃亏,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捞点好处。”
雪苼纤细手指轻轻抚弄着他的衣领,“我是得捞点好处,省的哪天被赶出去一无所有。”
赫连曜眸光深邃,“永远没有那一天。”
雪苼抱住了他的脖子,“好了好了,你说没有就没有,批文给是不给?”
“可以给,但是你要替我做件事来换。”
“什么事?”看着他凝重的表情。雪苼忽然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