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别过苍白带泪的脸庞,眼神变得平静了些,“大家都在说,难道你赫连少帅还有更好的说法?”
赫连曜硬生生拉高她的双手禁锢在柱子上,灼热的气息逼近,他几乎是含着她的唇说:“尹雪苼,你是在吃醋。”
雪苼瞪大了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翘起很漂亮,“难道我不应该吗?好歹我在燕回园里还被人成为一声夫人,就算再没有地位你带人回来也该说一声,而且在督军府……”
她说不下去了,越想越觉得委屈。真不明白那些几个女人一个丈夫是怎么过下来的,每天光吃醋生气都要死了。
赫连曜不要脸的去亲她的眼睛,“尹雪苼,你可真小心眼儿。”
是的,她脾气不好心眼儿小,不会伺候人,所以呀,干嘛还赖在她身上,直接把她扫地出门就好了。
她又要挣扎,而且闹腾的很凶,赫连曜把腿卡在她腿间才制住她,“不准闹。”
她流着泪,语气有些悲凉。“少帅,既然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了你就放我走吧,我天生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女人,我怕我会继续做给你添堵的事儿。”
赫连曜抱起她给扔在床上,火热热的压住她的时候已经是热情高涨,“一家三口?那你给我生个儿子!”
雪苼烦透了他,手脚并用爬起来想走掉,“你要那么多儿子分家产吗?”
可是在赫连曜的狼爪下岂有逃走的猎物,他把人给压回去,“尹雪苼,欲擒故纵我权当是小情趣,过度了就让人讨厌。”
面对他,雪苼真是没了办法。打不过骂不了,连跑都跑不了,身体累,心更累。
咬咬牙,她索性自己撕开了衣服,“你要做就快点,别耽误我睡觉。”
他的脸立刻就黑下来,看着摆出一副受难模样的小女人,有些兴味索然。
从她身下来,他扯开被子躺下,背对着她。
雪苼愣住,这是完了吗?
果然,刚才不过是做做样子,傅雅珺在,他怎么又能和自己做那种事?
这么躺着有些难堪,她也爬起来裹了一条被子躺在里面,俩个人背对着背,典型的同床异梦。
这个夜晚注定了要无眠,雪苼把眼睛都闭的酸痛了,可还是睡不着。
身边躺着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要面对怎样屈辱的一份关系,怒火妒火各种复杂的火在她体内燃烧,让她手脚发热嘴里也发苦。
索性推被而起,她窸窸窣窣的摸着披上衣服,想出去透透气。
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脚踝,“你去哪里?”
“不用你管。”她很强硬,这是尹雪苼的特点,即便她活的再狼狈也摆出衣服强硬高傲的姿态,让人很很像去驯服,看到她低头的样子。
赫连曜冷笑“尹雪苼,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你成功了。”
还要闹吗?她没力气。
给他上吗?她不甘心。
咬着牙,她用一切恶心的话去骂他,妄想去激怒他。
但是他不为所动,沉默着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她在一阵尖锐的疼痛里手指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背,“赫连曜,你为什么不去睡傅雅珺。我看她的样子巴不得和你大战八百回合。”
他咬了她,是用力的那种咬,听到痛苦的尖叫后才满意的松口……
确切的说,这是他们的第二次。
赫连曜饿了好多天。
他把她压进床铺,尹雪苼涂了水胭脂一样的脸上眼泪汪汪的,透着一股子可怜兮兮的劲儿,是真被欺负的狠了。
她抓着他的胳膊,亲那些被自己抓出的痕迹,“不要了好不好,留着明晚。”
他亲着她泪迹斑斑的小脸蛋儿,“这个没有留到明天的,今日事今日毕。”
“可是我好难过。我疼。”尾音上扬又压下,还带着点哭音儿,撩拨的赫连曜心痒痒。
“小乖,你听话……。”
如海浪一般的快乐打在脑子里,雪苼眼前一片茫茫的白,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到赫连曜在说话,他说:“傅雅珺不是我老婆,她是我大嫂。”
“大嫂?!”
雪苼无法细想,她就像在一场暴风雨里被抛到岸边的小船,浑身的骨架都松散掉了,睡觉才是她唯一想要的。
伸手搂过她的身子,赫连曜让人窝在他的怀里,她的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真是给自己收拾狠了。
后知后觉的心疼,收紧手臂把她搂的更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股子没有来由的烦躁。
第二天早上,雪苼依旧醒来的很晚,不出意外的,赫连曜早已经离开,平日里到还不觉得,今天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她觉得分外的难受,有种心被挖去一块的失落。
知道一会儿小喜会进来,她不想给她看到这么激烈的战况,想起来穿衣服,可是已经晚了。
小喜进门就看到扔在地上的衣服,她捡起来眉间带些喜色,“夫人,昨晚少帅留宿在您这边呀。”
雪苼蹙眉尖儿,“小孩子间说这些干什么,不知羞。”
小喜是由衷的替她高兴,“这个羞什么,说明少帅心里有您。啊,少帅昨晚打您了?”
雪苼顺着小喜的目光,发现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大腿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人本来长得就白,平常稍微用力碰一下都会淤青,昨晚……
她赶紧穿上衣服,“不是,他没打我,你准备一下,我要去暖泉那里泡一下。”
昨晚故意错开傅雅珺,她觉得早上就一定不会碰到。赫连曜昨晚在她耳边说那是嫂子她也听到了,可是她不瞎,傅雅珺对赫连曜个什么样子她看的一清二楚,听说赫连曜的哥哥过世很多年了,小叔子和嫂子有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赫连曜是把想撒在傅雅珺身上的野都撒在了自己身上。毕竟还有点礼义廉耻的。等等,她说的是赫连曜吗?他那种人会有这种东西?
雪苼想不透也不再去想,她沉入水里,泡着酸软疼痛的身体,舒服的直呻吟。
昨晚“操劳”过度,她泡着泡着就靠在池边睡着了。
很浅的睡眠,甚至能听到水流声,却也做了个梦。
梦里,她穿着一身黑旗袍手里还牵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的很好看,圆圆的脸大眼睛,叫妈妈的时候声音很甜很糯。
她说:“妈妈我冷,妈妈我饿。”
雪苼第一次有了那种身为人母的心疼滋味。她紧紧抱着孩子,跟她说:“再坚持下,我们去找爸爸。”
爸爸?谁是孩子的爸爸?
天上下着大雪,她跟孩子都很冷,相互搂抱着在一家人的屋檐底下取暖。
忽然,有人推开她们,说少帅回来了让她们滚远点。
雪苼看着马上的军装男人,十分的高兴,这是赫连曜呀,她和孩子终于不用挨冻了。
可是就在她冲过去的时候,赫连曜用马鞭抽下来,雪苼拼命护在孩子。梦里的她竟然喊:“赫连曜,女儿是你的。”
他一身寒气,说出的话跟冰锥一样刺着她,“本少帅的儿子在这里,哪里来的阿狗阿猫都敢说是我的孩子,来人,放狗!”
又是放狗,赫连曜也和陈逸枫一样渣。
“救命,救命。”耳朵边传来孩子的呼救声,雪苼给梦魇住了,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是醒。
所以,当傅雅珺和她孩子的奶妈冲进来的时候。雪苼是傻愣愣的靠在池边,而那个小孩子君旸则在水里扑腾。
奶妈穿着衣服就跳下来把孩子给拽出来,池子里的水适合大人洗澡,一个六岁的孩子却可能淹死。
君旸喝了水,上岸的时候就昏迷不醒,奶妈又哭又叫,雪苼这才清醒过来。
她有些茫然,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小孩什么时候到了池里的?
奶妈扑过来揪住了雪苼的头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要害死我家小少爷吗?”
手足无措的傅雅珺哭着喊,“奶妈,你赶紧放手,她是阿曜的人。”
奶妈上赶着打了雪苼俩下,“太太,就是您太善良,她把小少爷害死了。”
雪苼这才反应过来,她推开奶妈就是两耳光,“哪里来的贱人,给我滚。”
奶妈气的打跌,“太太,你看看她,你看看多嚣张,赶紧叫少帅回来主持公道呀。”
雪苼给气的脸都白了,这是哪里来的泼妇,也太混了。
她用浴巾裹住自己,哗的从水里站起来。
奶妈捂着半边脸想冲过去,却给雪苼吼道:“你再闹,再闹下去孩子可真没命了。”
一句话提醒了她们,奶妈要去抱孩子,“太太,我们去看大夫。”
雪苼一把推开她,“你有没有点常识,雅珺夫人,我劝你换个奶妈,这样的人带孩子你也放心。”
“尹雪苼你要干什么?”
见雪苼要去碰孩子。傅雅珺拦了一把。
雪苼抬起眼睛看她,“你孩子是溺水,当然要施救了,让开。”
傅雅珺一迟疑,却还是拿来了手。
雪苼试了试孩子的鼻息,然后让他躺平,双手按住他的小胸膛给他用力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