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嬷嬷收回目光,不敢再多想,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甄嬷嬷说的情况和之前如儿说的倒是差不离。月儿先前一直表现的很乖顺,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不再跋扈嚣张了。
而霜儿月儿交锋之时,甄嬷嬷刚刚好在耳房休息。等到她听着动静出来时,霜儿已经被划伤了。就算在这时,也没有人想到,月儿居然还敢继续行凶。
不多会儿府医便来了,是府内常给下人们看病的全大夫。
全大夫进了青梅院,见着一院狼藉,晕的晕倒的倒跪的跪愣了愣,道:“我这是要给谁看看?”
度箐箐忙道:“大夫。烦请您给我的丫鬟看看,她脸上被划伤了。”
全大夫先是皱眉,随后道:“人都晕了还让她躺地上?”
关心则乱,度箐箐这才反应过来,忙喊了两个婆子,把霜儿往里抬。徐媛瞥了一眼地上的月儿,道:“把她随便搬哪吧,别留在这里碍眼。记得把她捆了,省的她再伤人。”
底下人动作很快,搬一个刚犯了事的丫鬟自然没有多客气,几乎是把月儿拖到了小仓库内。
而屋内,全大夫很快便下了结论:“她面上被割得很深,照顾得好能愈合,但疤痕是没有办法了,肯定会留。其他伤是没什么了,就是一时气血上涌,外加脸上的疼痛异常,才晕了过去,待会儿就会醒的。”
度箐箐急切问道:“一定会留疤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全大夫并不答话,反问道:“是什么划伤的?”
度箐箐想了想自己那根玉簪,道:“一个簪子,头上的银的,一点也不尖,不知怎么划得这么厉害……”
全大夫倒是不觉得奇怪:“创面看得出来,非利器划伤。这下手的人还真是狠呢。利器划伤还好办点,这钝器划伤……皮肉都是被翻卷开的,之后留疤,也会比较难看。”
虽然看到那道长长的血痕之时,度箐箐就知不妙,但此时还是不死心地问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有没有什么药、什么偏方能让她不留疤吗?”
全大夫摇头,道:“没有。或许有吧,说不准什么宫廷秘药江湖偏方就能让疤痕消失呢,但也不是一个小丫鬟能用上的。”
这话真是耿直的可怕……徐媛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不由想起来了先前小澜有些风寒,找这位专管下人伤病的全大夫看了看,回来之后便说,“这全大夫是个好大夫,只是嘴也太毒了点。”
那时小澜还顿了顿,忍不住在背后说了一回坏话:“怪不得医术不错也轮不上给夫人少爷看病,完全是怕他把主子梗死……”
度箐箐听了全大夫的话之后,眼神一黯,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处理好霜儿的伤口、开完药后,全大夫便匆匆告辞,虽对两位小姐也是恭恭敬敬,但眼神一分也没有分给过病患之外的旁人。
徐媛忍不住回头朝小澜道:“这全大夫,还真是同你之前说的那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