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提起黑衣人往街角的巷子里走去。
“你是天机楼的人?”
殷临浠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岂料黑衣人毫不吃他那一套,只狠狠地瞪他一眼,便扭过头去了。
殷临浠也不气恼,反而笑道,“我家夫人可能并不知晓你们天机楼的事情,但我却是知晓一些的,凡是进了天机楼的人,大多是些穷苦的百姓,而天机楼向来以忠诚闻名,至于说为什么忠诚呢…”
殷临浠敛住笑,目中寒光迸,“那些人并非真的不怕死,而是因为天机楼的楼主疑心极强,穷人家但凡想进天机楼吃上一口饭,必须要有至亲为质,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黑衣人面上一慌。
片刻强装镇静的别开目光,“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哦?看来我还真没说错。”
殷临浠顿了顿,继续道,“你把我夫人害成这副鬼德行,难道不该付出点什么代价吗?”
鬼德行?
我瞠目,暗暗咋舌。
黑衣人却冷笑,依旧不屈不挠道,“你以为我会怕吗?告诉你,要杀要剐,随便你。”
“那就好!”殷临浠抬手,狠狠扼住他的下颚。
趁其不备,往他嘴里塞了颗什么。
黑衣人猝防不及的吞下,随后便猛地咳嗽了起来。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蛊虫!”殷临浠无害的微笑,“到了西北这地方,我才现…原来这里是养蛊人的聚集地,而你中的这种是我从他们手里得到的一种叫做“蛭蛊”的蛊虫,其形态类似水蛭,一旦你服下,它就会在你的体内迅孵化,然后慢慢啃食掉你的内脏,直至你死亡。”
听了他的话,黑衣人不禁连连干呕了起来。
我甚至都有些同情他。
毕竟我这“信佛”的夫君…好像还真有些狠。
好半晌,黑衣人止住了干呕,才厉声道,“你死心吧,无论你们如何折磨我,我都绝对不会出卖楼主的!”
“这样啊…”
我的“佛系”夫君继续无害微笑,“那等你死了以后,我就让人传消息出去,就说你怕死,已经顺从了我,并决定永远不再踏入天机楼了,你猜…你的好楼主会怎么对你的至亲?”
“卑鄙龌龊!”黑衣人狞着面容。
殷临浠却丝毫不在意。
“你考虑好再说吧,看看你是想让你的至亲活…还是死!”
黑衣人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终于咬牙道,“好,我说就是了。”
他顿了顿,又抬眼望着我道,“你问我幕后主使是谁,说老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刺杀你的密令是我们天机楼的楼主亲自下的,而重金买你性命的似乎是个地位极高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就只有这些?”
“我说的都是实话,因为我是今年刚入的天机楼,尚且还在试炼中,根本不能了解再深,而且就像你们说的,我的亲姐姐在楼主身边作婢为质受尽了凌辱,我必须要立下大功才能将她解救出来,所以只要楼主下了命令我就执行,绝不多问。”
“倒是有骨气。”殷临浠目中多了丝刮目相看,“只是你如此回去,你的姐姐恐怕也是活不了了。”
“为什么?”
“凭着你们楼主多疑的性子,你这样回去,他为了后顾无忧定会杀了你们姊弟二人的。”
黑衣人沉默,却是满脸的凝重,似乎是觉得殷临浠说的有些道理,但现下除了他去死以外,横竖都行不通,不知该怎么办了。
殷临浠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我会让人传消息出去说二王妃受了重伤,至于天机楼的乱贼…已经死于了我的剑下。”
这话说出口,惊的我和黑衣人纷纷张大了嘴。
“你说什么呢?”我扯了扯殷临浠的衣角,又害怕他看见我通红的脸。
遂以另一手遮脸道,“他可是天机楼的杀手,你留他岂不是祸患?”
“放心吧!”殷临浠将我的手取下,一双漂亮的眸瞳定定看着我道,“我既能这样做,就有信心让他心悦诚服。”
说罢,又瞧向黑衣人,“你的意下如何?相信你来之前也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吧…只要你同意了,我保证你的姐姐我也会为你一并救出来。”
“这…”
黑衣人看上去对殷临浠提出的这个建议十分心动。
随即又怀疑道,“我要如何能信你?你如今不过就是个失势的皇子而已,要如何才能将我姐姐解救出来?”
“你说的不错,但现在你还有别的好选择吗?”殷临浠似笑非笑。
被扼住命门的黑衣人只得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若你食言的话,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成交!”
在我错愕的目光中,殷临浠解开了那人手上的麻绳。
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抬起眼眸看着殷临浠,一字一字道,“我叫赵舟!”
“好,赵舟!你以后便跟着我!”
“那你能先把我体内的蛊虫取出来吗?”
“那你不妨先告诉我,你们楼主一共派了多少人来?”殷临浠不动声色的讨价还价。
我略挑眉,终于觉察到某人的动机不纯。
那叫赵舟的咬牙切齿道,“共十人,已经被你们杀了一个,现下除了我应该只剩下八人了,现在你可以给我解蛊了吗?”
见他恼怒,殷临浠十分欠揍一笑,“骗你的,其实你吃下的不过就是颗糖豆而已。”
“什么?你骗我!”赵舟憋青了一张脸。
但又不好作,只是暗恨之余又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
我则十分无语的盯着殷临浠。
背地里腹诽不已,这混账倒真是会捡人情,害我枉做了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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