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望向红桅花,默默在心中许愿,一定会尽全力保玄喆平安,助他成就一番事业。只愿太华姐姐在天有灵,保佑我的孩子平安降生,玄喆健康吉祥。
当日,宴毕,保元着黄荃之子黃居宝绘红栀图数幅。
保元亦替我画红栀于纨扇之上。
茗儿一见,心头大爱,便又照样绘了红栀花样绣到锦缎之上,替我做了红栀罗襦。
这正是:替得红栀花样子,细描纨扇绣罗襦。
宫人珍视红栀如宝,亦效仿我罗裙之样,纷纷制了栀子宫裙。因不敢僭越,取色多为粉色,只照了红栀图样。
如此一来,宫中处处可见栀子裙、栀子香囊、扇坠。
后听馨宁言道,宫中红栀图样流传至民间,罗城中的女子纨扇、裙襦、发簪诸饰物,一时皆以红栀为样。商家眼光独具,弃了金钿凤钗不用,以绢素鹅毛裁似红栀花状,以此为钗饰货卖,未想竟引起热潮,罗城中女子几乎人手一枚,簪于发髻,以此为美,习以成风。
馨宁入宫探我时,亦带来一盒十二枝的红栀发钗。静宜与槿颜刚巧在我处,我便取了分送她二人,静宜取钗在手,笑道:“花蕊夫人可是我大蜀国中领风之人,先有百蝶裙,再有雪香扇,而今这红栀裙饰亦人人争效。”
槿颜在则接口向馨宁笑道:“凌夫人家中商号甚多,依我看来,可再多开些妆饰店子,以后只要隔段时日,便让蕊儿弄得什么新鲜物什出来,对外就道‘此乃花蕊夫人’之物。如此一来,何愁生意不好……”说罢,与静宜毕掩口而笑。
馨宁拍掌笑道:“苏娘娘这主意真好,我回去就跟夫君商量。”
知道她们合伙取笑于我,我亦正色向馨宁道:“姐姐回去就照这个办吧,不过赚了银钱我可要抽些彩头,不能凭白让你们白白用了我的名头。”
说到此间,眼珠一转,指着静宜和槿颜道:“姐姐别忘了,送彩头来的时候,还得包一份孝敬韩娘娘和苏娘娘,谢谢她们为你如此算计。免得人家说姐姐不识大体,肥水只流自家田地,让人家白白花了心思!”
“呵呵……呵呵……瞧瞧,如今都要做娘的人了,嘴还这么刁。”槿颜指着我笑责道。
静宜拧了一把我的脸,叹道:“这人呀,真真是让人爱也不是,恼也不是。说来说去,反倒成了我们合伙借她的名头赚钱了。”
我嘿嘿一笑,不去接口。大家坐着笑闹了一场也就散了。
哪知保元晚间来时,竟然拿着此事与我玩笑,还道:“不若以此来充实国库,不失为一件美事。”
我闻言亦笑道要抽彩头,保元大笑谓我不应姓徐,应改姓钱。
最后这笑话竟说到了太后处,一时间人人与我打趣开心,倒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不过心里却是丝丝温暖,家,便应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