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生得俊秀,双眼明亮无邪,且见人礼让三分,凌玄顿觉与他亲切了起来,他恭敬的作揖行礼,道:“净尘师兄,在下这厢有礼了。哦对了,不知净尘师兄何故突从高空摔落而下?”
说起此事,小和尚净尘又是脸一红,眼中闪过一道惭愧之色,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是无量寺院智文大师门下弟子,小僧无能,未修炼好师承之六字真言咒,让那妖孽得逞,羞辱了小僧一番。”
凌玄记得曾听太师母方琴说起过,方今天下,修仙修佛界三宗三院鼎足而立,智文大师,便是佛门三院之无量寺院的主持方丈,一身佛法,深不可测。当下,凌玄心中对净尘不由又敬重了三分,作揖道:“原来净尘师兄是智文大师门下高徒,智文大师为人正值,佛法无边,在下早有耳闻,十分敬仰,今日得见大师门下净尘师兄,深感荣幸。”
净尘合十道:“凌师弟客气了。只是,如今小僧未能完成师门任务,且惨遭妖孽羞辱,丢尽家师颜面,无颜再回师门了。”
凌玄问道:“净尘师兄,不知可否告知在下,那胆敢羞辱师兄的是何妖孽?”
净尘道:“事情是这般的,那日,有无量山山下小河村村民进我无量寺院向家师求助,说最近村中怪事连连,许多青年男子无故失踪,闹得村中许多家庭妻离子散,苦不堪言。家师闻言,疑是妖孽作祟,便派小僧下山调查。”
“小僧下山后,经多方走访调查发现,村中青年男子无故失踪一事,确是一妖孽所为。此妖孽,乃是一只千年妖狐化身而成,便居住在小河村百里外的仙狐洞中,她将村中青年男子抓去,练那采阳补阴之魔功,陡丢性命。那妖孽实是罪孽滔天。”
“那日,小僧尾随此妖,本想远离无辜村民后将之收伏,不料半路被她发现。此妖狐当真狡猾,她不与小僧正面交手,一路逃窜至此,小僧紧随而来,谁知她突然出手。”
净尘说着,又是脸一红,汗颜道:“小僧修为不足,数个回合下来,便被她打碎法宝,坠落高空。小僧辜负了家师及广大小河村村民的期望,实在无颜面再面对他们了。”
他说得简单,但凌玄却能从他的言语中体会到当时的紧张与危险,自古仙魔不两立,一旦见面,便是不死不休之局面。净尘能在千年狐妖手下生还,已是十分了得了。
于是,凌玄安慰道:“净尘师兄切勿太过自责,那千年狐妖狡诈多变,师兄为人率直,这才上了她的当。待师兄伤好之后,再前去找她,一举将此妖孽收伏,替村民除去此大患便是。师兄若因一次失败便自爆自弃,岂不是如了那千年狐妖之意?”
净尘闻言,心下一宽,暗暗责怪自己太疏忽,险些酿成大错。他合十道:“阿弥陀佛,凌师弟一语点醒梦中人,小僧自当发奋图强,再接再厉,势将那千年狐妖收伏,替村民除去大患才是。”
二人深感一见如故,当下便蹲在小湖边,一边吃野果,一边促膝长谈。时辰,在二人愉快的交谈下,悄悄过去,转眼,便是傍晚时分,头顶一片片红云,将清澈小湖映得火红一片,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经过这整整一日的交谈,二人变得熟络起来,净尘性情率直,将一切都告知了凌玄,毫无隐瞒;凌玄也将他的一切告知于他,包括几年前那一次变故,让他成为废人,无缘修仙一事,只是,他特意隐瞒了修炼乌仙决一事。乌仙决只修性不修命,乃是仙家大忌,且他身为二极宗门人,修的却是外门功法,同是师门大忌,他本能的不愿让外人知道。
净尘望着湖对岸,与似鹿奇兽彩衣玩耍嬉戏凡人三足赤鸟,赞道:“这便是先天灵宝吗?当真是天造之物,凌师弟,它真漂亮!”
凌玄一笑,未答。迟疑许久,他终究还是问出心中所惑,道:“师兄,四年前,魔教众妖孽围攻二极宗一事,不知你是否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