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净尘神色黯然下来,思量片刻,沉吟道:“阿弥陀佛,此事,是魔教妖孽对我仙佛正道的挑衅,是……”
凌玄迫不及待的问道:“净尘师兄,不知我太师父他们,可安好?”
净尘再次合十,神色黯然,道:“善哉善哉,那一战中,二极宗众位施主,誓死捍卫我仙佛正道之尊严,以身殉道,羽化仙逝。凌师弟,你,莫要太过于伤心了。”
虽然早已料到如此结果,但闻听此言,凌玄心中还是禁不住一阵抽搐,他垂下眼帘,黯然神伤。他紧咬双唇,双手死死抓住身下草地,将地面抓出几道深深的指痕,丝丝血迹,自他咬破的嘴唇间溢出。他强迫自己不要流泪,千万不要流泪,但是一颗颗泪水,仍旧顽强的自他的大眼中滚了出来,一颗颗,宛如珍珠般掉落在草地上,就像他此时的心情,摔个粉碎。
他低着头,净尘未看到他的泪水,但却能深深体会到他的心情。他坐过来,仿佛兄长一般拍拍凌玄的背,宽慰道:“凌师弟,死者已矣,莫要太伤心了!”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
凌玄悄悄拭去眼角泪珠,却也不抬头,嘶声问道:“净尘师兄,不知我师父曾念钰,是否也……”
他说着,心中痛如刀搅,后面的话,竟是无论如何再无法说出口。
净尘道:“师弟放心,据我所知,方施主的确逃离了魔教妖孽的魔掌,安然无恙,只是那日之后,便失去了她的消息。如今,两宗三院各宗主方丈,皆在努力寻找她的下落。”
一片绝望之海中,凌玄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只要师父还活着,二极宗便还有希望。只是,听到‘两宗三院’,无尽苦涩便又悄悄爬上他的心头,‘三宗三院’仿佛还在昨天,曾几何时,变作两宗三院了?
凌玄暗暗叹息一声,问道:“净尘师兄,我要去寻找师父的下落,不知师兄有无方法带我离开此地?”
净尘摇头,道:“说来惭愧,我的法宝净尘鱼被那可恶的千年狐妖所毁,已无可用法宝,否则,倒是可以带凌师弟御物而去。”
他忽然想到什么,喜道:“对了凌师弟,小僧曾听师父说起过,先天灵宝乃是先天而成,集天地之造化,万物之本源,拥有无上威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自可驾驭红羽离开此地而去。”
凌玄望向他,顿感哭笑不得,道:“净尘师兄有所不知,它虽有奇力,但你看它只有巴掌大小,如何能带我离去?”
净尘望向湖对岸,见红羽在彩衣背上蹦蹦跳跳,巴掌大小之火红身影,似蝶漫舞。净尘脸一红,合十道:“阿弥陀佛,惭愧,惭愧!”
……
月余之后,小和尚净尘的伤势便已痊愈,他与凌玄相处月余,颇感愉快,二人的感情,与日俱增,很快便成为知心朋友,无话不谈。
今日,午后,阳光明媚,二人蹲在湖边,清澈的湖水将碧蓝的天空整个倒映其内,河风徐徐,吹动平静湖面波光粼粼,似幻似真。
红羽与彩衣,仿佛最佳玩伴,成日形影不离,此时,仍旧在湖对岸玩耍。红羽蹲在彩衣背上,时而探出白色短喙啄彩衣一下,似在替它找虫子,但却每每惹得彩衣不满的回头猛对它吹气,似乎想将红羽从它背上吹下去,奈何红羽拍打翅膀飞上高空,彩衣便不能奈何它,待它回过头继续吃草,红羽便又落下来啄它一下,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