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封曲压根不理会朱绍光,反倒是对着宁屈问道:“你是从魏水城过来的宁屈,对吧?”
宁屈点点头,便又谢了几句,他如何看不出这人的厉害?不说他一出手就神乎其技的治好了自己的伤,看这甲三班的一帮纨绔的反应,宁屈就能够猜出这位“封老”在国子监的地位,恐怕不是国子监的祭酒,就是博士。这两个职位,便是国子监第一第二的官职。
“那你跟我来吧,”等到曲风转过头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对一旁的朱绍光说道:“你这点伤,去找太医比较合适。”说罢,直接就领着宁屈离开。
等到宁屈离开甲三班,这一帮人才沸腾起来。
不仅仅是朱绍光那一帮人,整个国子监的学生都很清楚,封曲的脾气性格极为古怪,但本身却十分精通医术,特别是封曲的儒气,不仅能够救人治病,他所产生的儒气更是能够让其他读书人修炼的速度加快,对身心都极为有好处。
但是一般的人,都很难让封曲出手,即便是朱绍光都一样。
可是今天这个宁屈,随随便便就受到了如此优待,这就让大家想不通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够让封曲帮他?而且那封曲还明显的偏帮宁屈,将宁屈带走了,若是封曲这时候不出现,宁屈今日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朱绍光的胸膛一鼓一鼓,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已经出离愤怒了。
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被人狠狠的打了脸不说,竟然还让人全身而退,对于他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宁屈跟着这位封老后面,一边走,一边盘算着。
自己刚刚来到国子监,仅仅只是去做了一个登记,就被他找来了,想必此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可这位封老到底是找自己有何事?
穿过国子监那层层叠叠的建筑,便看到了一座矮山,说是一座山,不如说是一个小小的山包。
在这山包的前面,便有几条蜿蜒盘旋的小路。
当宁屈看到那些小路,脸色微微一愣,最后却淡然一笑。
走在前面的封老敏锐的察觉到了宁屈的反应,转过头来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宁屈却是看出了一点东西。
那些小路看起来好像是随意盘旋而起的,但实际上摆成的一条道路,却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著名的七桥问题。
所谓七桥问题,是十七世纪一位叫做欧拉的数学家提出来的,是说在格尼斯堡的一个公园之中,有七座桥将普雷格尔河中的两个岛屿连接起来,问是否可能从这四块陆地中任意一块出发,恰好通过每座桥一次,最终再回到起点。
其实这是一个几何问题。
“那些小路,是不可能一次性通过的。”宁屈说道。
封曲神色为之一震,惊愕的说道:“何以得出这个答案?”
宁屈微微一笑,这七桥问题,说实在话难度并不大,一个人用一张纸加一支笔,试验若干次后就能够得出这个答案,然而,想要证明这个问题,就涉及到图论和数学模型。
而这个时代的数学,简直就是一团乱造,仅仅停留在勾股定律等等,就连圆周率的推算,也仅仅只是在数十位左右。
想要证明一条线定理,根本就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