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医说的没错。”看来,他不愧为擅长妇科的大夫。
南宫奕赞许地看了郑太医一眼,一本正经告诉孟戚渊:“熙玉的胎能不能保得住,三个月后能知道结果,一个月后也能知道结果!”
“你……”既然一个月后也能知道结果,为什么你之前跟我说的是三个月?
你这不是在耍我么?
亏珊珊还总是跟我说你是个多么、多么正直、淳厚的人,她根本就是被你表面的正直、淳厚给蒙蔽了!
孟戚渊心里又羞、又恼、又下不来台,只能找借口坚持己见:“我信不过你。如果你真的有办法给我皇妹保胎,就把你开给我皇妹服用的保胎药方拿出来让郑太医看一下。只有他认为你的药方没问题,我才能相信你。”
“不行。”我开的是我娘传给我的独门药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看?
南宫奕不同意,淡淡地随口搪塞:“我不需要你的信任。”
“那你让我皇妹自己来决定这件事吧!”她是个富有主见的人,在面对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时,从来不会选择完全地袖手旁观。这次,我们俩在她跟前争来争去,她居然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实在不科学。一定是你用什么办法让她察觉不到你我的争论,才会是这样。
孟戚渊看问题很透彻。
“好吧。”这件事由熙玉自己决定也好,一则,她喜欢凡事自己做主,我如果替她作了主,她自己却并不是这么打算,就会对我不满,造成我跟她之间不必要的矛盾;再则,她有多爱你,我一心里一直没有底,这次,她如何处理这件事,可以体现出在她心目中,你的份量和位置,正好让我能够趁机弄个明白。
南宫奕深思熟虑一番,淡淡地告诉孟戚渊:“熙玉现在睡着了,等她醒来,我会跟她提这件事的,你让郑太医先去寝殿外面等着吧!”
“行!”原来她睡着了,难怪没有表态!
她这次差点小产,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卧床静养,能睡到自然醒,身体才恢复得快。
孟戚渊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跟着宋归元学习如何照顾孕妇、哺乳期母婴的方法和医理,自然明白个中的道理,忙带着郑太医退到了寝殿外面候着。
兰心和珍姑早已听到了他和南宫奕对话的内容,心里信不过他,怀疑他请来郑太医给花珊珊诊治,是想趁机打掉孩子,令她以后没有证据揭穿他占有她的事实,纷纷像避瘟神一样迅速避让到一边,别过头,不搭理他。
他更加以为她们是被南宫奕给收买了,才会这么对自己,觉得这个时代的下人就是下人,永远都没有自己的眼光和主见,下意识鄙夷而恼怒地冷冷瞪她们一眼,便转过身,负起手,傲然背对着她们而立。
郑太医精明过人,已经从南宫奕对待孟戚渊的态度和兰心、珍姑对待孟戚渊的态度中,清楚看出孟戚渊不受待见的端倪,自觉选择眼观鼻、鼻观观心状态,乖乖地垂手而立,默默无语。
午时正,花珊珊从酣梦中睡醒时,南宫奕把孟戚渊带郑太医过来的事低声告诉了她。
她当时只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小产,才会毫不容情地打孟戚渊的耳光,赶他走,现在,得知孩子能保住了,她又不免顾念着他以往对自己的好、以及曾为自己差点送命的事,狠不下心来真的不搭理他。
她认真想了想,慎重叮嘱南宫奕:“你把结界打开,让郑太医进来吧。”
“好……”你肯见郑太医,说明你还是肯给你皇兄面子的。看来,尽管他严重伤害了你,在你心目中,仍然还有他的一席之地,远比我要重要得多:当初,我为了我外公,只不过说了你两句,你不但毫不犹豫地决定要与我一刀两断,永不相见,甚至还把我父母要送给你父皇的聘礼礼金,都退还了回去呢!
南宫奕心里一阵酸涩,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伸手打开织在她身上的小结界和织在床上的结界,冲门外大声吩咐:“郑太医,进来!”
“是!”总算不用再站了。
郑太医已经在门外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腿都站僵了,忙赔着笑,侧头看了孟戚渊一眼,在他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一起走到了花珊珊的床前。
花珊珊故意不去看呈一脸痛悔之状的孟戚渊,把目光温和地投向郑太医,微笑着告诉他:“郑太医,谢谢你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我信得我的中驸马,不需要另行诊治,现在,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这……”我是受八皇子殿下委托才过来的,能不能走,不是你说了算呢!
郑太医不敢轻易答复,为难地看向孟戚渊。
孟戚渊以为花珊珊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心里还在生着自己的气,故意间接拒绝自己对她的关心,脸上的痛悔之状更重,语气歉疚地沉声提醒:“皇妹,郑太医跟南宫驸马不一样,他是擅长妇科的大夫,请你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还是让他诊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