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郎同样给那人了二十贯钱,一石粮,让去守了西门。别人一看,就只剩下个北门和东门了,就着急地说起了自己的杀人往事来。七十多个头目中,杀过人的有二十多过。那些没杀过人的,顿时感到自己比那些开了杀戒的人低上了一头,于是就讲起了自己进城后干的别的坏事来,象什么奸淫妇女啊,夺人财物啊,毁人房舍啊,一一都讲了出来。
那张二郎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听着大家讲的恶事,听到小头目讲奸淫妇女的时候,还不时色色地问那女人长得怎么样,细节上是如何进行的。一边听一边对王守亮说:“这帮鸟贼一个个干的事情都还很有趣的,都一个个给他们记下来。”
一个家伙没啥讲,想了又想才说:“我用火烧了狗官府衙的房子,这算不算?”
张二郎一听,一下跳了起来,大笑着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说:“狗日的,老子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原来是你小子干的!”
那人见张二郎激动地跳了起来,以为对方要奖励他,笑着回答:“是小人烧的,大王带我们好不容易才攻下这鸟府衙,却没想到一个狗官也没抓到,一个使女也没见到,就是铜钱和粮食也没有多少,我一气之下就放了把火,烧了那狗官坐堂的大殿。”
张二郎满面笑容后退两步,嘴里说:“好,好,有你的。你小子干得真他娘的好!”
那人正在高兴,心中猜测着张二郎会赏自己多少铜钱粮食,忽见张二郎手中的长刀一挥,向自己面门劈来。正想着奖赏的那汉子,哪想到张二郎会突然劈自己啊,眼睛瞪得打打的,连稍微的躲闪都没有,就被长刀给劈成了两半。
张二郎提起刀来仔细看看带血的刀刃,脸上还是满是笑容,连声地叫着好说:“真他娘的好刀,连这厮的脑袋都一刀劈开了。大家知道我为什么杀他吗?”
一伙人早被张二郎的突然一刀吓得满脸苍白,几个站得近些的还被溅了一身的血,这会儿蹲了下去,正在哇哇吐个不停。那些没有呕吐的,大多也都吓得两腿发软,哪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啊。
“他娘的,为救这场火,老子的眉毛胡子都被燎焦了。老子既然已经攻下了府衙,那正殿就是老子以后坐堂的地方,这厮竟然敢烧了老子的大堂,大家说,这厮该不该杀?”
“该——,该杀——”一伙腿软无力的人,软绵绵地回答。
“好了,把这厮抬出去埋了吧。”张二郎命令后边的侍卫说,然后向剩下的三四十人大声问:“你们,还有谁干过什么能证明自己一心造反的事情?”
“没,没有——”那些人小声回答。就是有,也没人敢再说了,万一惹这家伙不高兴,一刀劈来,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很好,没干过什么反事的人,老子现在也放你们回去。只是,到明天早上,你们可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你们都是一心跟老子造反的。每人至少给老子提上一个城中百姓的人头来,再给老子交上十贯线来。否则,看这些手里已经沾过血的兄弟们答不答应你们!”说到这儿,张二郎转身向站在一边的二十多个杀过人的头目说:“你们一个个手上都沾了蓟州人的鲜血了,并且你们一个个做的事情,老子也让军师一一记下来了。如果老子造反败了,官兵自然会找到军师的记录的,老子人头落地的时候,你们自然会陪着老子。而他们,到现在手里还没沾过血,我们造反败了的话,我和你们都是人头落地,他们却都还有一条活路,你们答应不答应?”…,
“他们明天早上不带来人头,我们就去屠了他们的全家全族!”反贼中有人说。
“好,好!”张二郎拍着巴掌说,“我想你们几个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做了,现在天还没黑,那些城中的百姓们跑起来就不好杀了,等到晚上,只要找到他们躲藏的地方,你们是想杀多少有多少的。那些百姓逃跑躲藏的时候,自然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的,十贯线,实在是个小数目,你们明白吗?”
这时王守亮走上前来说:“大家都誓死和大王一反到底了,大王还是尽快把城门的防守布置一下吧。万一有近处的官兵来援,现在蓟州是四门洞开,东门那儿还守着不少的官兵,再让外边的官兵杀进来,我们就危险了。”
“好,就按我刚才说的,你,去守南门,你,去守北门。那一石粮食和二十贯钱,是给你们招集兵马的。当然,后边打下粮草银两,还会给你们的。现在蓟州的饥民这么多,你们就各自去招集人马吧。饥民中但有不从的,你们就砍下几个脑袋来!”张二郎向刚才分的几个守城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