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甘儒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来过!甘儒脑海里倏地浮现刘燕琴顶着一张驴脸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大声嘲笑的情景。
他被这个丑八怪耍了!
甘儒理顺自己的呼吸,来到屋后停车场,发动那辆摩托车,朝七天酒店驶去。
路上,电话又响了。是刘燕琴。
他按下接听,恶狠狠地骂道:“**!”一只瘦骨嶙峋的黄猫慢腾腾的走过马路,他躲闪不及,车轮从猫身上飞快压了过去。猫短促尖锐地叫了一声,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甘儒慌忙停下车,朝后面看,风卷起一地腥臭味四散开来。
那只猫似乎没有主人,甘儒抹了一把冷汗,摩托车重新动起来。
刘燕琴到底想干嘛?
甘儒越想越糊涂。
他对这个丑女已经分不清是厌恶还是惧怕。他甚至开始后悔到那家快递公司实习。
男人在一个女人那里受了气,通常要从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找回来。他气喘吁吁地来到七天酒店,累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薇薇裹着浴巾开门。她比甘儒想象中漂亮几分——也可能是心理作用。甘儒挤出一丝微笑,短信响起来。
薇薇瞟了他手机一眼,笑了笑问:“女朋友?”
甘儒关了手机,说:“没那回事。”
“我不吃醋,反正最多算个炮友嘛。”薇薇意味深长道,“被女人充满关怀的短信围剿,多幸福多叫人羡慕啊。”
他干笑两声,说:“幸福极了。”
薇薇会意,扁扁嘴说:“看来一定是长得挺难看的。”她说着,跳到床上,抓起电视遥控器说:“你快去洗澡吧。”
甘儒“嗯”了一声,换了拖鞋走到浴室里,脱了衣服,打开水龙头,稀里哗啦。
温暖的水流流遍他全身。甘儒的心里安定下来,呼了口气抓起洗发水。酒店里有大瓶的洗发水?大概是薇薇自己带来的吧。甘儒这样想着,习惯性挤在头顶,再用两只手把洗发水晕开。
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发梢滴下。
这个洗发水怎么有点不对劲呢?好像没什么泡沫。气味也怪怪的。像是……像是刚才路上压死的猫。
甘儒猛地睁开眼,机械地放下双手,那上面一片猩红。他“啊”地叫了一声,身体贴在墙上不住战栗。
外面传来薇薇的声音:“哎,你怎么了?”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摸到刚才的那瓶洗发水。他把上一截瓶盖拧开,露出一个圆洞,翻了个个就这么往下倒。
红艳艳的血水掉到地砖上,哗啦哗啦的,看着触目惊心。突然,瓶口里“仆”一声掉出一截发白的东西。
甘儒仔细一瞧,寒毛直竖。那是一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