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现在就打,这顿饭,我不能让他们吃饱了!”毕隼道:“传令,全军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准备出击!”
吃生羊肉对东胡人而言简直是天大的浪费,虽然吃羊肉能提振士气,但吃生羊肉也让东胡的勇士们感觉很不自在,羊肉这么美味的东西,这么吃太过浪费了,他们更愿意作城羊肉羹或者烤熟了吃。
这么吃饭本来就有些不好受了,在吃完的时候,对面半个月不动一下的中原人突然出战了,这才是让东胡人最愤怒地方,什么时候不动,人家吃饭的时候跑出闹事,太恶心人了。
越是艰苦环境里生长的人就越彪悍越有脾气,吃不安稳早饭的东胡人很愤怒,听到王帐苍老的牛角号声响起,所有的东胡人便扔下了手中的食物,提到冲了出去,这让后方的头领们感到很尴尬,因为一窝蜂的冲出去让战争变得很混乱,还指挥个屁啊。
江东军将皮甲套在蓬松舒适的冬衣外面,举着盾牌背着兵器,以整齐的方阵跑步前行,不过片刻双方不足五百米的距离便消失,双方彼此间的距离只剩下了几十米。
东胡军后方的高台上,左王和他的头领们正在观看着整个战场的局势。
一个头领歇斯底里的叫道。“大王,这些鲁莽的家伙,他们想要抢走我的荣耀!”
他是左王最精锐军队的头领。这只最精锐的队伍人人都是绝好的骑兵,能在马上连续多次张弓射箭而不掉下马来,个个都是绝好的战士,按着事先的安排,这只军队会首先出场,冲向地方阵地前将箭壶里的箭全部射向敌人,将敌人的阵型大乱,然后才是其他的士兵前来接替作战,到最后,敌人奔溃时,这些骑兵会带着弓箭像狼一样去追击敌人。守城战没有敌人逃跑的机会,开始的战斗没有了,马上双方揪斗在一起,自己的骑马根本连马蹄都踏不进去。这不能不让人气愤。所有的东胡人都明白,荣誉需要故事,今天这一场战争中,他们失去了一个本该精彩的故事。
其实,最难过的是左王,因为这种无纪律的开端,浪费的是他的兵力,一个被骑兵射击过阵型大乱人心惶惶的军阵攻击起来远远要比现在简单多。
左王脸色阴沉:“奥多,让我们的勇士们耐心等待,现在可在马背上继续吃早餐,我们还需要他们……”
左王话未说完,便停了下来,有些惊异得望着前面的战场。
当双方军队就要撞击在一起的时候,突然间前排的江东军迅速后退十几米,这边举动让左王眼角一跳。
江东军向后退却十多米,整个军阵就突然间停止了下来,反复变成了一块石头,前方的江东军阵型更加密集,盾牌迅速拼接在一起,组成了一道墙。而在盾牌的前方五六内,都不知道在合适出现了许多斜插在地上的长枪,锋利枪头都正对着前方的冲击而来的胡人。
江东军是怎么在如此之快的时间里将这些枪头插在地上的,胡人根本想不明白。但寒光闪闪的枪头一定很锋利这谁都很清楚,前方的胡人看在眼里,不由得产生了却意,放缓了脚步,可后面的胡人可没办法看见,依然是一个劲儿的向前冲,前面有人挡路还叽里咕噜的大声骂娘。人在数万人的人群里,简直就如大海子的一滴水,完全身不由己,就这样,前方的士兵即使萌生退意,也还是眼睁睁地被看着自己被涌到枪上,死的明明白白却又死不瞑目。
前方的战士产生,让最近的观众也不寒而栗,大家继续放慢速度,但又不得不一点点被推进向前,被挤到枪头前。就这样,战争刚刚开局,胡人就在地上一道简单的防御设置上损失了近千人。枪头数量有限,一些实体挂串上去之后,就失去了威力,只能成为简单的屏障,但很快便也被人踩在了脚下,就是这简单的枪头阵地,却让胡人拥挤在了江东军阵前。而这个时候,前方的江东军盾牌加长矛和失去冲锋动力彼此拥挤不堪无法施展的敌人挤在一起,枪枪都不刺空,而在后面的将军弓箭手不断向前抛射,密集的箭雨在
天空中滑过,接连不断得落入密集的敌人中。
东胡人习惯于使用力量型武器,比如大斧头,比如弯刀,他们也没有使用盾牌的习惯。而在此时拥挤的东胡人挨着人,大斧和弯刀要砍下去确无法大幅度挥动,被在身后的弓箭更是没有空间张开,他们因为洗头少,油腻发臭的头发里总有虱子,因此不习惯带帽子,军队也不列装头盔。在此时,他们瓦六安被动挨打,眼睁睁得看着弓箭如雨的弓箭从天空落下,盯着他们的身上。
就这样持续了大约十余分钟,东胡人的营地响起了牛角号声,东胡人的溃退和进攻一样快。
地上留下了满地的身体,很多尸体在东胡人自己退去的时候,已经被踩得血肉模糊了。当东胡人回头望去时,江东军的阵前铺满了胡人自己的尸体,只有少数几个模糊的身影在血泊中挣扎着。
而砸血流成河的尸体前,江东的士兵依然整齐的保持着军阵,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