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师傅！”

“恩？”老人睁开眼睛，打起精神，“师傅年纪越来越大了，没有精神了，这几天不用赶路了，你多睡会吧。”说完，老人拿起手上的剑，继续磨。金色的青铜剑锋口看着更加明亮。

青年尊在老人身边，一脸不高兴：“我谁不着，城里今日出了这么大事情。”

老人继续磨剑，什么话也不说。

青年继续说：“这样下去，这些平民，都会死。”

老人感叹道：“是啊！”

“那么我们就该做点什么吧，不能眼睁睁得看着他们最后被杀死。”

老头子继续磨剑：“如果你有办法。”

“没有。”

“既然改变不了结果，你去帮他们，又有什么用呢，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

青年道：‘我跟着师傅您这么多年了，其实我很早就认为，我们改变不了多少东西。‘少年说道这里停下来，看看磨剑的师傅。师傅依然在磨剑，这种举动他其实很明白，师傅觉得他说出这句话，一点都不奇怪。继续道：“之所以我不离开师傅，不离开墨家，是最初是因为我舍不得，现在，我渐渐明白了，我活着，我作很多事情，都不只是为了改变什么。即使在这些年来，墨家势微了，可是，我们还存在着，就是因为墨家的道理和意义。一个人即使他死了，但如果为弘扬自己的义而死，即使结果对这个世界没有改变，但他依然作了件比起什么也不作好好活着，更有意义的事情。”

“没有人从行为上遵守他坚信的东西，为之付出，他的道义就是空话，就不存在。”青年人说：“墨家利中取大，害中取小，个人牺牲和大义来比较，我觉得这更重要。同意，一个人如果不能按着自己意愿去活着，那样的自己，就不是真正的自己。天下有大义，但如果个人的义的不存在，哪里还能有什么大义。”

老头子停下来，检查一下剑锋，脸上露出了一点微笑，对青年道：“吴明，你长大了，为师很高兴。”

“师傅…..”

老人笑道：“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很好，墨家从来不强求你作什么选择，一切都要看你自己怎么走。”老人的笑容散去变得一脸落寂，“师傅有你这样的弟子，为师感到高兴，就是你走了，我这老头子，会有些孤单了。”随后一笑“都是人之常情，不必太过在乎。”

吴明恭敬得跪在老人面前，给老人磕了几个头，他的脸上已经满泪水。

“好孩子，来，把这把剑拿着，这把剑跟了我几十年了，修修补补，还重新铸造过一次，现在依然很锋利，把他交给你，我放心。”

吴明从老人发抖的手中接过这把剑来，满眼泪水让他看不清老人的脸，擦干泪水，他看见老人依旧是十年如一的微笑表情，即使这场生死离别，他依然如此微笑着面对着。世事的变迁，各种喜怒哀乐，都融化在了他和蔼可亲的微笑中，勇敢乐观得面对一切。

“去吧，作你想作的事情吧。”老头子轻轻得抬一抬手，示意吴明可以离开了。然后也自己站起身来，像里屋走去，“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老头子我累了，要休息了。”说这，门就关上了。

吴明拿起剑，抹着泪水，头也不会得向外走去。走出这一步，他就不会在回头。墨家弟子，赴汤蹈刃，死不旋踵。

吴明来到街上，此时外面的情况和早上自己见到的情况已经大不一样。此时的街头人们分门别类三五一组看上去有了某种次序，在仔细听后，居然才知道，大家已经组织起了队伍，还推荐了自己的将军，有了自救的方法。

这让吴明感到兴奋，有了组织就代表哟了次序，一种无序盲目的破坏会被降低到最小，显然现在没有人烧杀抢掠普通人，这很显然与组织合作有关系。有组织协作，作任何事情都会变得更加有力，而自己如果要帮助这些人，显然也有了建言献策的机会。

于是吴明像大家打听将军的位置和去处，进过层层询问，他方才知道，原来将军姬云，已经带着陷阵营去攻打大子兰的府邸了。

吴明也不犹豫决定追上去，找到姬云，和他说说现在的情况。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人的讨论吸引住了他。

“将军这图画的到时明白，说要能作多大就多大，是很简单啊。”

“你懂个屁，都没问清楚这个东西到底作来干啥，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作，作多大能很快作出来，作太大，耽误了时机可坏大事了。要是做得不结实，用不了就白搭了。”

“都怪我们自己不好，一时间心热，忘了吧该问的问清楚，这出来问题可怎么办啊，哎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当这个戎长了，我只会干不公活儿，做得再好也都是给人管，叹心惹祸啊。”男子包头着急的要哭出来了。

吴明走上前去，看见一群工匠模样的人围在一起，大家都一脸愁容。在一群人中间的空地上，画着一副奇怪的机械图。

吴明看到这幅图，马上眼前一亮，马上知道了这个东西的用途。虽然在这个时代，就没有这种东西，但吴明看见它，就明白他，也大概知道姬云的意思。这是一个简易的配种投石机装置，利用杠杆原理，将重物抛射出去，是古代战场上重要的武器，但投石机在中国一直不发达，投石最出彩的时代是宋代，中国还用的是用人力拉的投石机，但这种投石机器，在蒙古人引入的回回炮面前，显得弱了许多，即使回回炮，也不过是西方投石机的半成品。在这个时代，中国还没有这种配重投石机器。

姬云的图画的很简单，结构简单到无以复加，能省略的地方都省略了，很简单，就是要求速成的东西。一看就能明白。但这些工匠们大多文化程度不高，也不知道是用啦打仗的，看图的时候，那个所谓的戎长，居然站在反方向去看图，不苦逼才怪。

吴明道：“这个东西，很简单，他是用来杀人的利器，如果做成功了，杀人于千步之外，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啊！你看懂了？”

“是的，一点都不难，只要有一根长而挺直的树干，绳索，一些结实的材料，很快就能做出来。”

哪位苦逼的戎长一听，马上觉得来了希望，“这位大哥，既然你有这个能赖，那按着我们的规矩，我现在推你作我们的戎长，你来带着我们作这个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