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纪元浩劫

“师父，你若真心为我着想，你应该考虑我的处境。如今整个西喀什特林的基础资源已经面临枯竭了，你们只是习惯了生活于往日的西喀什特林的光辉中，但是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了基础资源，光辉时代很快就会结束。我们虽然拥有最先进的技术，可是这些工程和制造离不开基础资源，谁会拯救西喀什特林，谁会拯救夜影军团，你吗？”

斗云大师对徒弟的反问哑口无言，的确，他对于夜影军团的现状有些过于乐观或者视而不见了。西喀什特林在早期建设时屯放了大量的基础资源，那些资源按照当时的估计可以供养他们生活上千年，但是当时的科学家们显然低估了西喀什特林的发展速度。这些资源如今已经所剩无几，如果放在以前，他们可以秘密地潜入凡人世界向西喀什特林偷运资源，可是外面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蒙昧时代了。地球几乎被包裹了一层卫星，如今空天军团的舰队出发执行任务时，在离开太阳系过程中还需要在全隐形技术的庇护下慎之又慎，对于地面活动，凡人的信息技术已经达到了任何蛛丝马迹都可以发现的地步，运送大量的物资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使这个问题可以解决，购买大量的物资也是需要资金的，而西喀什特林人已经度过了上千年的完全自给自足的共和社会，他们是不用钱的。

“作为天将，我会保护我的影士们，也会保护我誓死效力的人民，有些牺牲我必须要付出，几百名探险舰船员的性命固然重要，可是相对于几百万的西喀什特林人民，他们是微不足道的。为了大局的安全，无论牺牲什么我都在所不惜。”天将坚定不移地说道，说话间他和斗云大师的距离很近，仿佛往日里他对待所有人都惯有的盛气凌人的姿态。

斗云大师没有被天将的气势吓退，他很擅长理解别人的心境，尤其是自己的徒弟们。此刻他明白天将是在为什么而感觉到焦虑，看似在为那些亟待解决的基础资源心焚，其实他忧虑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预言中的迹象更加明显了对吗？”

天将没有再试图用气势压制自己的师父，他反而后退了一步，说道：“没错，起初我不相信，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预言中的描述进行，你说的对，有些人类暂时无法理解的事情不代表它们不合理。天务院也重新重视起此事，我们必须调动起所有资源，时间就是决定我们能否应对这次危机的关键。”

“我明白，你做的很好，不过你不必如此着急，为师也会为你分忧。”

这句话似乎再次戳中了天将积压内心已旧的情绪躁点，他觉得如果现在不说，以后的机会可能会更少了。他给自己几秒种的时间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以使得自己的话不会过于地伤害师徒之间的感情。

“师父，也许我曾经没有足够尊重你的智慧，我很后悔，我也时常用当时的愚蠢提醒自己，当年你从日月历法中得到人间会遭遇纪元浩劫的预言，很多人不以为然，其中包括我，从那之后我决定万事都应征询师父的意见。可如今，师父您也许为夜影军团操劳多年，累了，看事情也不会那么清晰了。”

“你是说关于锦狼对吗？”斗云大师抢在他长篇大论的语气停顿之间问道。

“没错，师父，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点。西喀什特林的历史从来都不相信个人英雄主义，更不会相信一个外来人可以拯救西喀什特林，拯救万民苍生。”

“可是你如果相信我从日月历法中得到的关于纪元浩劫的预言，那么你也应该相信纪元英雄的存在，因为他们出自同一本历法。”

“相信？请问你相信吗？你还不明白吗，你从凡人世界捡来的那个孩子，也许他的灵性算是有些天赋，但是也仅此而已。”

“纪元英雄的能力不只是在灵性中体现，他还有更高的价值，只是你我这样的肉眼凡胎还无法识别，他......”

“师父，现实一点吧，我们不能只靠灵神的恩赐，面对灾难，我们依靠的应该是自己！”

“额，”也许斗云大师真的老了，也许是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有过这样的争辩了，他有些疲惫了，身体颤颤巍巍的，好像突然间到了垂垂老矣的年纪，他慢慢向后挪动着步子，缓缓放低身体，坐在画墙前面的陶瓷椅子上，他似乎在用行动向天将说明一个事实：师父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