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走到梳妆台前,袖子轻扫过,桌面就出现一只锦盒。
赵雪兰诧异,“什么?”
节南皱皱鼻子,无可奈何道,“本指望你嫁出去,我能当几天大小姐,哪知你命好,还能在娘家争主母,我这个檐下客可不得讨好讨好你嘛。”
赵雪兰打开盒子,见里头一对翡翠镯子,绿得碧光流莹剔透,一看就知贵重。
她还不及谢,节南就邀功,“很贵的,可以当作传家宝,给你子子孙孙。”
赵雪兰的感怀就化作好笑,“乡下来的丫头还能拿出什么贵物什。”
说着贵,节南神情却全然不是那回事,“我爹留下的家当之一,所幸让我挖出来了,但我手大腕粗,戴不上。”她老爹买翡翠,不够千两银子都不惜得出手,而且说不定有来历,不好拿去当铺,干脆送作人情。
赵雪兰有些眼光,将盒子推回去,“这么贵重的,我也没那身份没那场合可以随便戴手上……”
节南退开,“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拿回来,你随便处置。再者,我也不是白送你,只要住在你家一日,还要请你照拂一日。”
赵雪兰眸中微微亮闪,吃惊得,“你讨好我?”
“不早说是讨好你了么?”节南嘻笑,目光慧黠,“恭喜贺喜啦。”
恭喜这位觅得如意郎君,贺喜这位将成为赵府半个主人,也恭喜自己弄掉了桑浣在赵府中一半的地盘。
赵雪兰食指点住锦盒,一点点收了过去,“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碧云又跑进来,“禀大小姐,六姑娘,彩凝姑娘来了!”
赵雪兰啊一声站了起来,“她来作甚?”
节南立刻将镯子往赵雪兰双手上一套,“才说没场合,这不就来了?”再吩咐碧云,“快请。”
赵雪兰看着那两只滴翠镯子,心情还真好,一时瞧迷了神。
节南拽拽赵雪兰的袖子,啧啧,“瞧把你虚荣臭美的,喜欢就直说。”
赵雪兰瞥节南一眼,“照你说的,咱俩性格不合,成不了朋友,我为何要对你坦诚布公?虚荣怎么了?我就这样,才能容你钻到空子呢!”
节南哈哈直笑,人不相处,真不知道,放下心防,不再端着的赵雪兰可以很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