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浣这才劝道,“老爷这是何苦呢?打在儿身,痛在我们这些当爹娘的身上。有话好好说,您要觉着雪兰想得不对,慢慢教就是了,切不可再动手。万一让大姐知道,还不要伤心得哭昏过去。”
赵老爷怏怏摔下胳膊,
赵雪兰听到不能再去刘家,眼中惊骇,就跟突然看不着光似的,清高优美的面具就此崩裂,陡地尖哭喊叫出来。
“你要是这般不介意寒门,为何休了原配,改娶我娘为妻?你不让我去舅舅家,可知我在这里一日都不愿意多待。一个歌姬假惺惺待我亲生,一对歌姬的儿女叫我姐姐,桑氏一边装好人,一边毁我婚事,真令我作呕。要不是我娘还在,我早搬去大舅舅家了。”
赵老爷颤巍巍指着赵雪兰,“你……你……你个不孝的东西!”
桑浣扶住赵老爷坐下,神情严厉,“雪兰,你不喜欢我并不要紧,却不要没了教养。我自掏腰包,给你找得是都城中最贵的官媒,那些人选也给老爷过目过,和赵家门当户对,说给任何人听都不会寒碜,只是你对我有偏见,我怎么做你都看不上就是了。可老爷是你亲爹,他为你的婚事发愁,得知林家有好儿郎,特意拉下老脸与林侍郎攀交,明日相见也是好不容易才定下的。”
赵雪兰此时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大喊,“我不用你们帮我发愁,大舅舅答应过我,等彩凝出嫁,他自会替我张罗。”
赵老爷脸色凉白,突然平静下来,“你连自己的亲爹都不信,刘府才是你的家,是不是?好,你给我滚!滚出我赵家!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赵雪兰惨淡一笑,推开身旁的丫头们,噗通跪地,连嗑三个响头,“爹,是你老糊涂了,让这个女人哄得不识真心,我娘也肯定是被她毒害,女儿不过苦无证据。女儿今日不孝,但等日后你省悟,女儿便认回父亲,给你养老送终。至于我娘那里,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罢,只要我娘还活着一日,我自会常回来探望,除非你让我带我娘走。”
赵老爷咬紧牙关,“你娘自从嫁我,不曾有过一刻后悔,不信,你自己去问你娘。你想走,我自认是个没出息的爹,女儿要往高处走,当爹的绊不住你的手脚,你还是自己去吧。我会和你大舅商量,将你户口迁入刘府,我也等着瞧你嫁世家名族,荣耀加身,让我惭愧看低了自己女儿。”
赵雪兰起了身,由四个丫头扶走。
伺候的众仆噤若寒蝉,没料到一顿饭吃到最后,父女断绝关系了。
别说熟悉这个家的仆人们吃惊,连一贯从容霸道的节南都看呆了眼,不知怎么能从相亲不相亲演变到这么激烈的地步。无论如何,今日这么一闹,昨日那般姐妹友爱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一阵虚暖大风而已。
赵雪兰走后,赵老爷也走了。
桑浣也不拦丈夫,只对众人道一句把牢自己的嘴,人人退散,就剩节南姐妹和春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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