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看着工作安排和完成度,送了一口气,不管效果如何,尽了力就是问心无愧。王茜现在也管不着外面,别人是怎么为官的,眼下她只要把辖下的整个西山县顾好就行。
王茜打开刀疤的信件,因为认了干亲的原因,两人一直有信件来往。
刀疤自然也是王茜委托打听海外粮食物种的对象,刀疤目前不经营海贸,但是门路也很广。
段文的婶婶虽说是沿海知府,但文人清高,未必会注意这些商人。海外的商队,因为外貌和习惯问题,常常被称为蛮夷,文人是很不屑的。
刀疤在信中说,王茜让打听的事情,有点眉目了,据说是一个常跟海外人做生意的海商回忆,那些蛮夷的货物中有少量的“粮食”,但跟中原的粮食不同。
人都是有野心的,听说有不一样的粮种当然心动,不过交易回来的时候,并不好吃。那人觉得不愧是蛮夷,吃得比猪糙。
中原人生活好的,总是讲究食不厌精烩不厌细。
根据刀疤的模糊描述,王茜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品种,只回信说希望能得到样品。
这时候送东西回帝都的几人也回来了,当然还有家里人给王茜准备的衣物吃食。
衣物还好说,就是吃的不少,王茜看着那些东西也是苦笑不得,真的各种类的吃食,只要易于保存的都有,同时心里也是暖暖的,有家人在远方思念惦记着你,真的是一种幸福。
王茜很想跟家人在一起,可是家里又新添了一个小家伙,就是年后也还太小,真的不适合赶路。要是孩子在路上有什么不测那真是要命,但心里又很希望家人可以来任上,真是各种纠结。
家里人的信,是说李诚出了月子,孩子大人都很好。王父和李诚的信,主要就是让她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该吃就吃,不要节省之类的,完全忘记了王茜怎么也是一县之长,怎会缺吃的。
宝儿也认了一些字,现在也能像模像样的给王茜写信了,只字写得歪扭稚嫩,还是特别大一颗。王茜还在里面看到李诚的字,估计是宝儿有些字不会写,李诚给补上的,就怕王茜看不懂了去。
宝儿说,他“想娘亲了,每天每天都很想。现在每日都要读书写字,还要学规矩,娘亲什么时候回来救我呀!嬷嬷要罚我站着头顶一碗水”
“喜欢娘亲的礼物,我也有跟小朋友一起分享了。堂姨姨家的哥哥弟弟来我们家玩,就要抢我的玩具,安哥儿咬我了。我一把他揍得落花流水,他哭了,我也哭了。最后嬷嬷又罚我顶碗,他说好公子是不能随意动手的,那太粗鲁了,一定要有策略和谋略”。
“妹妹是个爱哭鬼,现在漂亮多了,可是很爱哭,哼,我才不喜欢爱哭猫。不会说话不会陪我玩的哭猫”。
“干娘来看我了,给我好多吃的”。
“娘亲,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和妹妹呀!”
童言童语,去了不少王茜的思念之情。
当然里面的文字真的,大小不一,有的还糊成一团,有些还是图画的样子,或者圆圈。要不是有李诚在里面用小字加以解释,王茜根本看不懂。
就这样的一封信,里面有三分之一字是李诚的,三分之一是错别字或者一团黑,剩下的才是宝儿自己刚认识的,具都大大颗字,扭扭的字。王茜估计那些可能一半还是李诚指导的呢。
王茜看着宝儿用最大纸张,包最厚的一封信,心里涨涨的满满的,窝心极了。
宝儿四岁半了,有些人家可能早启蒙的估计学了不少,可王茜觉得宝儿不需要那么着急,人小手嫩。
按照这样的进度,在出嫁前也能学好,人一生那么长,不能只有读书,快乐也是一种学问。
家里人都安好,生意收入好,土地收成也不错,王茜总算觉得自己混得没那么差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王茜在西山县任职已经到了三年。
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短。大奎的官制,县令三年一考核,知府四年一考核。今年年底王茜可以回京叙职。
这三年来一直是王茜一个在这里,家人没有跟着来,王茜有时候真的很寂寞。本来述职未必本人到,只要递个折子也可以,只不过王茜太想家人了,利用这次机会回去跟家人团聚。
三年时间王茜所实施的政策没有很明显效果,不过皇帝终于答应给她拨一些款,第四年就可以实用了。
这将近三年时间,金银矿生产出来的财富,足够皇帝把灾难中的大奎救过来了。明年是第四年,从第四年就可以征收税金了。皇帝算缓过气来,想起王茜的功劳,同意拨款。
王茜觉得她应该还会在这个职位再上干三年,才可能有提升的机会。
所有从基层做起的,基本都是如此!
而且王茜觉得,再三年的话,她之前颁发的政令会更深入人心。不会白白浪费她的努力,到头来新任县令又把它推翻了。
一个政令一旦形成习惯,也就成了风俗和人文。
所以王茜不担心,这次归京,一定要把家人都接来,这样天天都能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