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手滑腻无骨,软绵细柔,一看便是从小娇养着的,淑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从手上褪下一个深色的翡翠镯子顺到苏娇的手腕上道:“你们不常进宫,我这做姑母的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镯子倒还是个物事,你可不要嫌弃。”
“谢娘娘赏。”苏娇推辞不得,只好忍着一众贵女的嫉妒眼神收下,姿态摆的越发柔顺了几分。
“好了,去下头坐着吧。”淑妃看着那白皙手腕上愈发翠绿的镯子,声音柔和道。
“是。”苏娇垂着脑袋到下面落座,看着淑妃拉着老太太的手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一些话,然后微红着眼眶对下首的众贵女道:“今日是本宫生辰宴,你们不必拘束,自玩好吃好。”说罢,那淑妃竟是搀扶着老太太离了座,径直出了侧殿。
不仅是苏娇有些蒙,在座的所有贵女都有些蒙,她们面面相觑了片刻,过了片刻见淑妃果真没有回来,才慢慢的开始说起了一些细碎话。
苏娇孤身一人坐在席上,看到苏瑾与胡氏混迹在一众贵女之间那副端高的姿态,伸手抚了抚手腕上质量做工皆是上乘的翡翠镯子,心下暗沉。
这淑妃这般抬举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若真是看中了她要她当那敬怀王妃,她这胆子还不得每日里都被那阴沉沉的敬怀王吓破一回?
想到这里,苏娇整个人忍不住的抖了抖,又感受到四下里不断探视过来的目光,心里别扭,不想应承,便对身后的小宫女招了招手道:“我要出恭。”
小宫女福了福身子,引着苏娇往外面去,苏娇因为要入宫赴宴,身上穿的衣裳肯定不会过于臃肿,所以当她一触即外面的冷风时,禁不住的抖了抖身子,不过好在刚才她饮了几杯果酒,身子还有一些暖意,但被那风一吹,她便感觉酒气有些上头。
弯曲的房廊长长的看不到尽头,苏娇歪斜着身子跟在那小宫女的身后,便是感觉自己的脚下越发的飘飘然起来,她伸手抱住身侧的圆木红柱,脸细细的蹭到那丝质光滑的亭帘,娇媚的脸蛋上禁不住的显出一抹笑意。
金邑宴转过房廊,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娇俏的美人儿靠在圆木红柱上,身姿妖娆,肌肤白细,盈盈灯光下好似上了一层凝脂,小脸绯红,云鬓歪斜,青丝垂落,双眸微波泛着泪光,红唇润着水渍,微微嘟起,也不知在喃喃的说着什么话,那副娇憨妩媚的模样,奇异的结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的心神荡漾。
“唔…抱抱…”苏娇抱着那冰凉凉的红木圆柱,声音细软,蕴着浅淡的酒气,娇娇糯糯的,直叫到人的心里去。
一阵檀香微微袭来,带着冷涩的寒意,将苏娇团团包裹住。
金邑宴单手撑在那红木圆柱上,将娇小的苏娇并拢入怀,冰冷的指尖搭上苏娇绯红的脸颊,那温热的滑腻触感顺着指尖流淌,如丝绸般顺滑。
“唔…”修长白皙的指尖微微滑动,抵住那微张的嘴唇留下一片湿漉痕迹。
“坏蛋…”苏娇软绵绵的伸手打落金邑宴几欲伸进自己口中的手指,身子软顺的随着身后的圆木红柱下滑,染着嫩绯色泽的指尖紧紧抓过身侧的亭帘把自己给遮盖了进去。
被雪白色纱状的亭帘盖住了身子的苏娇,小小软软的一团缩在那里,那双杏眼睁的大大的,里面的双瞳猫儿一样的圆圆滚滚,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谁是坏蛋?”看着这样的苏娇,金邑宴心下突然升起一点兴趣,他半蹲下身子,清冷的双眸隔着一层亭帘看向那越来越蜷缩的身子。
“剥人皮的坏蛋…”苏娇小心翼翼的将半个脑袋探出亭帘外面,说完之后又快速的钻了回去,嘴里嘟嘟囔囔的不停的细碎着,“剥人皮的…剥人皮的坏蛋……”
“哦?”金邑宴双眼微微眯起,捻着佛珠的手背在身后,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好香…”苏娇迷迷糊糊的嘟囔了片刻,带着水雾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上金邑宴手中的那串檀香珠子。
“…香…好吃…”苏娇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然后突然一把抱住了金邑宴正欲转身而走身子,“嗷呜”一口就咬住了那檀香珠子。
那檀香珠子虽然贵重,但也是木头做的,苏娇这一下下去,坚硬的牙齿触碰到泛着冷香的檀木珠子,直接便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小小巧巧的分外清晰。
金邑宴冷着一张脸箍着苏娇的下颚,用力的将那串佛珠从她嘴里扯了出来,看着那珠子上沾着亮晶晶口水的牙印,面色暗沉。
而那罪魁祸首还不知好歹的“呸呸”吐着嘴里的木屑子,声音细细软软的抱怨着,“不好吃…不好吃…”
“吃?哼,本王让你吃个够!”言罢,金邑宴黑着一张脸,直接就把苏娇纤细的身子给甩进了房廊下一汪清澈的水池子里。
“扑通”一声,苏娇纤细的身子直直摔进冰冷的池水之中,惊了池下几条肥嫩鲤鱼。
不远处,引着苏娇的宫女发现身后不见了人,急急回来找寻,正看到敬怀王拎着苏娇的后领子把人摔进了水池子里,当下吓得冷汗凛凛,直被那敬怀王暗沉的眸色盯了片刻,才战战兢兢的撑着身子一边喊人救命一边往远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