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说实话对于荣老太太这样的行为,萧紫语也是被震惊了一下,从前萧紫语和荣老太太接触的并不深,即便是在上一世的时候,也是如此。
萧紫语觉得荣老太太有些事儿,挺烦人的,老是爱管别人的闲事,好像不掺和人家的事就觉得浑身难受。
所以一般来说,萧紫语从会和荣老太太正面接触,即便是到荣家做客的时候,多数也不会去出头,但是萧紫语也没想过荣老太太竟然这般的极品,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了。
“老太太,您千万别生气。”萧大太太看到萧老太太脸色都变了,忙开口劝道。
其实她也对这位荣老太太很无语,哪里有这样子的啊,这不是摆明了让整个萧家的人都跟着她不痛快吗?
萧老太太冷笑了几下,才说道,:“老身不生气,老身若是为了这样的人气着了自己,才是不值当呢。”
萧清风还在堂下跪着,他其实也挺无奈的,摊上这样的岳母,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这几天他也是被折腾坏了,先是被荣氏折腾,将外头的宅子弄的一塌糊涂,然后回来被折磨,一直到现在,琳儿下落不明,他也是心力交瘁,昨晚一夜未眠,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在遭受着双重的折磨。
现在他只想着能好生休息一下,完事等以后再说。
可偏生这个该死的老太婆还让他一直跪在这里,真是苦不堪言。
萧清风抬起头,对着萧老太太求道,:“老太太,儿子跪久了腰酸背疼的,您就发发慈悲让儿子起来吧。”
萧老太太看着萧清风,怎么也是自己的儿子,如何能不心疼呢,可是想想萧清风干的这些事,所以也不同情萧清风,冷冷的说道,:“这才跪一下你就受不了了,你岳母在这里不走,待会儿等老太爷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你,你就好生受着吧。”
萧老太太这话说的虽然不客气,但也都是实情,荣老太太之所以不肯走,大概也是相等萧老太爷出面解决这件事情,不然的话,难道还真是想在这里休息吗?
萧清风一听,顿时也害怕了,他平时在萧老太太的庇护下,胡作非为惯了,也有些无法无天,但这一切都建立在萧老太爷不知道的情况下。
他可是知道萧老爷子的厉害的,主要老爷子实在太严肃,也太有威严了。
而且是真会收拾他的,萧清风还记得他年纪还不大的时候,在书院里读书,跟着几个纨绔子弟学着赌钱玩乐。
一开始被萧清和发现了,萧清和先是警告他,他敷衍了几句,说以后不会在赌,但是内心里他没当回事儿,而且还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输了个精光,还借了不少的外债。
最后要债的人,竟然找上门来,萧老太爷知道了以后,一言不发,先是让人去账房支了银子,把要债的人给弄走了,然后就让萧清和去把还在书院的萧清风找回来。
在路上的时候,萧清和已经提醒过他了,让他回去不管怎么着,先认错,否则肯定会被狠狠的收拾。
那个时候的萧清风并不是很担心,他那个时候也已经十四五岁了,在这之前,老爷子对他和萧清卓的管束并不是那么严厉。
萧清风自己也知道,他是嫡次子,肩膀上没有那么沉重的责任,所以自我要求差了好多,性子也比较散漫。
他真的是没当回事儿,所以去见萧老太爷的时候,还嬉皮笑脸的,也觉得没多大的事儿,不就是输了点钱吧,反正晋国公府家大业大的,还在乎这一点儿小钱儿吗?
当然,萧清风还是认了错,有些敷衍的说道,:“父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还请父亲原谅儿子这一遭吧。”然后磕了个头。
萧清风原本以为被责骂几句也就算了,但是没想到的是,萧清风话音刚落,军棍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萧老太爷文武全才,想当初,也是上过战场的,只是后来,天下太平,他也弃武从文了。
但是这火爆性子却是一点儿都没改。
这军棍使起来,也是真的顺手啊,一下一下狠狠的落在萧清风身上,萧清风从小身子就弱,长到这么大了,也是一点苦都没吃过的,萧老太太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都给了二儿子,他如何能吃得了这份苦楚啊。
直接打的萧清风鬼哭狼嚎的。
萧清风越是嚎的厉害,萧老太爷就越生气,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男子汉,挨几下打都顶不住,还能做什么啊。
所以,萧老太爷下手也就越发的狠厉。
萧清和虽然看着也心疼,但是却不敢求情,他打小儿就跟在父亲身边,实在是太了解父亲的行事风格了。
父亲对他要求极为严格,从小挨过的打都不计其数,但是萧清和本身就很有能力,自我要求更加的严格,也是真的争气。
这些年,父亲的心思多半都在自己身上,也就忽略了其他的兄弟。
况且嫡次子本来肩上的担子就轻一些,加上萧清风的确打小身体就不好,对他宽容一些也是有的。
可是这一次萧清风的确是触到了父亲的逆鳞了。
幸好萧清和来之前也通知到了母亲,不至于到时候没个拦着父亲的人。
萧老太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少棍子,反正最后,萧清风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萧老太爷心里这口气还是没出来,他都恨不得直接勒死这个逆子罢了。真是太不长进了,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也就罢了,竟然还学人家去赌钱,真是打死也不多。
打到最后,萧清和也生怕会出事,但是母亲怎么还没到呢,萧清和急得团团转。
萧老太爷冷笑了一下,说道,:“老大,你也别看了,有我的亲兵在外头拦着你母亲,你母亲进不来的。”
萧清和一听,也着急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儿子知道父亲生气,可这件事情,儿子也有错,我身为长兄,没有教导好弟弟,请父亲责罚。”
听到萧清和说这话,萧老太爷这气莫名的就消弱了不少,看着如此有出息的长子,萧老太爷就觉得欣慰不少。
于是这才扔了手中的军棍,看着已经快要昏死过去的萧清风,说道,:“罢了,这次,我就饶了这个畜生,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活活打死他!”
萧清和忙磕了个头,:“儿子替二弟谢过父亲。”
然后忙七手八脚的让人把萧清风给抬了出去,正巧在院门外就看到了正急的要发疯的萧老太太。
萧老太太见萧清风这副样子,登时就嚎啕大哭起来。
萧清和忙说道,:“母亲,您这是作甚,怕父亲听不到吗?您是不是还想让父亲再打二弟一顿!”
萧老太太此刻对萧老太爷也是一肚子的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下这样的狠手,可是也不敢发做出来。
她是知道萧老太爷的脾气的,没事的时候很好说话,可是真的较真起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就说他们夫妻吧,这些年了,萧老太爷对她敬重,从来没做过一件宠妾灭妻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下过她的脸面。
除了在萧清和五岁的时候,强行把萧清和呆在身边教养,萧老太爷几乎事事都是和她有商有量的,两个人的感情很不错。
但是萧老太太也知道萧老太爷不是个娇惯孩子的人,她若是此刻多说什么,只怕萧清风绝对还会挨一顿揍,一点儿都不会客气的。
萧清风这一顿打,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可见萧老太爷下手到底有多么狠绝。
自从那以后,萧清风再也没赌过钱,萧老太爷说过了,在赌钱,直接活活打死,绝不留情。
萧清风道现在想起来,都还浑身打颤,如果这件事闹到老爷子面前,他还有活路吗?
萧清风给萧老太太磕了个头,求饶道,:“母亲,您可要救一救儿子啊,若是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活活打死我啊,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吧。”
萧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你早干嘛去了,老身一早就劝你,你可听了吗?如今闹的人尽皆知,你岳母都亲自上门来了,老身如何替你瞒得住?”
萧老太太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你说说这些年,你做了多少混账事,老身和你大哥都在老太爷面前,替你遮掩着,藏着,掖着,可你年纪大了,人也越发的不长进了,你做出这等错事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萧清风是真知道怕了,想想萧老太爷,他就怂了。
萧老太爷可不会管你这个那个的,直接打个臭死,倒是有可能的。
“母亲,您真的不管我了吗?”萧清风的样子,几乎是快要哭出来了。
这还当着萧大太太和萧紫语,萧清风就做出这样的表情,也实在有些太不合适了吧。
萧紫语忍住内心想要狂吐的想法,对于这个二叔父,她也由衷的感到无力。
荣氏算得上是一个奇葩,可是这位二叔父,也查不到哪里去的。
奇葩配奇葩,也是挺般配的。
萧老太太倒是想管,可是是真管不了,萧老太爷发起火来,那真的是谁说话谁死。
萧老太太十分的为难。
倒是萧紫语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二叔父,其实想老太爷轻饶你,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二叔父肯不肯去做。”
萧清风一听,眼睛就有些放光,他就知道萧紫语这个丫头聪慧过人,于是一脸讨好的问道,:“好侄女,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萧老太太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语儿啊,你真的有把握说服你祖父,你祖父那个人,那个脾气,你还是莫要惹他。”
萧老太太虽然心疼萧清风这个儿子,但也心疼萧紫语这个孙女啊,若是要孙女去当炮灰,萧老太太也是不乐意的。
萧紫语知道萧老太太疼她,所以她才愿意替萧老太太分忧解难。
“祖母,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萧紫语说完看着萧清风说道,:“其实想让这件事情过去也不难,唯一的方法就是二叔父你能将二太太给劝回来,相信只要二太太回来了,祖父自然不会太为难你了。”
萧紫语刚说完,萧清风的脸色就变了,让他去求那个贱妇,荣氏那个疯子,萧清风真的觉得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你叫我去求那个女人回来?”萧清风几乎是脱口而出。
萧紫语点头,:“对,没错,就是让你求二太太回来,不然你以为呢?”
萧清风的神色顿时黯然了下来,虽然萧清风知道自己昨天做的事情错的很离谱,但是萧清风依旧不想见到荣氏,他巴不得荣氏这一辈子不回来。
萧紫语慢慢解释道,:“二叔父,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错,若单纯只是养了外室和私生子的话,相信祖父就算是生气,也不会责罚你太厉害,大不了不让她们进门就是了,只是你昨晚对二太太大打出手,还差点伤了二太太的性命,这样的行径也实在是太恶劣了,今天荣家上门来讨要说法,无论如何,祖父肯定会重罚你,怎么也要给荣家一个台阶下,不过我估摸着祖父心里应该更想痛揍你一顿,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萧紫语的话说的非常在理,萧清风想想那军棍落在身上的滋味儿,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萧清风依旧无法忘记。
他是真的怕了,去找荣氏回来,他心里,面子上都会很不舒服,可是,如果不找荣氏回来,他身上就会很不舒服,所以,萧清风现在是无比的矛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二叔父,你慢慢考虑吧,估摸着最晚午膳前,祖父应该就和父亲一道回来了,那个时候,真的是谁也救不了你了,你想想荣老太太吧,她只会添油加醋,你在想想祖父的怒火,天哪,你自求多福吧。”萧紫语说着,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个场面,肯定很劲爆。
萧清风一想,他真心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被活活打死,算了,心里不舒服,总比身上不舒服要强一些吧。
“好吧,我去,我去找荣氏回来。”萧清风说的不情不愿的,仿佛荣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萧紫语却劝道,:“二叔父啊,你若是这个态度去找二太太,那么我可以笃定的对你说,二太太是绝对不会跟你回来的,你只会无功而返。”
萧清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都恳求找她了,她还能不识好歹?”
萧紫语真想一棒子敲开萧清风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难不成都是草吗?
“二叔父,你真当女子是可以被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吗?二太太昨夜连夜就回了娘家,就是抱了与你和离的心思了,你觉得你还能轻而易举的让她原谅你吗?”萧紫语没好气的问道。
萧老太太也附和着说道,:“对呀,老二,语儿说的对啊,嫣儿只怕这一次是真的不想和你过下去了,不然的话,她不会走的这么急,更加不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了。”
萧清风巴不得不过呢,硬着头皮说道,:“不过就不过吧,谁怕谁啊?”
萧紫语真的觉得萧清风的智商是属于倒贴钱的,怪不得萧紫云成了这个样子,原来是遗传。
“二叔父,你知不知道,若是为了这件事,你与二太太和离了,那咱们萧家的名声可就彻底的毁了,你宠妾灭妻,为了一个外室,竟然要谋杀正室,真要是传到外头去,只怕祖父把你除族了都是轻的,你现在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萧紫语说着,狠狠的白了萧清风一眼。
萧清风无力反驳了,因为他感觉得到,萧紫语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而且分析的也很到位。
“老二啊,你听语儿一句劝吧,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把你媳妇哄回来,以后你们夫妻好生扶持着过日子,大家也都省些心了,你那媳妇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对,可你又是个好的吗?夫妻哪里有不吵架的,我和你父亲过了大半辈子了,也有拌嘴的时候,但是你要时时刻刻急着,咱们这样的人家,正妻才是与你相守到老的人,其他的那些女人,不过是玩物罢了,你若是想不透这个道理,那么你就不配做萧家的人!”萧老太太说道最后,语气已经凌厉了起来。
萧清风心里很是矛盾,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是真心喜欢秦玉琳的,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女人。
秦玉琳几乎满足他对女子所有的要求,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本事,不过只是投胎的技巧好了些,若是离开了晋国公府,他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