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望着荒芜一片的地面，脸上浮现失落、悲伤和自责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神不振。

花二娘和邓丑等人不知何事，带着古怪的眼神旁观，这些人与林空没什么交际，也不知道他的过往，唯有古墨一清二楚。

当着外人的面，古墨也不好说林空什么，但是林空这种状态对他们很是不利。

邓丑等人虽然表面上惟命是从，但无时不刻都想着脱身，若是林空精神萎颓，难保这些人不闹出什么幺蛾子。

“臭小子，你娘的就是改不了那妇人之仁的脾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他妈的还想它干嘛？再说了，那也不全是你的错啊！你想想，那些人谁不是怀着目的才跟着你的？就说那个什么兰陵平的吧，若不是觉得能够借助你的实力光复兰陵国，他能死心踏地的跟着你吗？还有那个什么大脚......”

古墨一口气列举了很多人，几乎都把这些人说得心机深沉，唯财是命，没有一点人情味。

林空听得直皱眉头，却是没有反驳，古墨的话虽然说得难听，但不无道理，仔细想想，除了阿达是为了报恩跟着自己以外，秦高、兰陵平......等等，无一不是怀有自己的目的。

想着想着，林空心里不禁豁朗了许多，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诶，这就对了嘛！若是当初你只是个祭灵庄的小奴，什么通灵果，什么异能都没有，那些人还会跟着你吗？所以说实力才是王道，有了实力谁敢不买账，对吧？”古墨见林空脸色好转，又开口说道。

他这话表面上实在开导林空，实际则是暗指邓丑和花三娘等人，提醒林空千万不要消沉，以防这些人寻机溜走。

“你也是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才这么卖力的协助我对吧？”林空忽悠转向古墨，邪笑道。

“额......这......这个当然，老子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再说有老子你也不吃亏啊！”古墨没想到林空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愣了愣爽快的承认了。

林空笑了笑，心中淤结终于彻底解开，正如古墨说的那样，要想成事就得有实力才行，若是有像金甲巨人一般的实力，他也不会去枫泾城，不会想着拉拢这个拉拢那个，完全可以潇潇洒洒的遨游星空，一睹异星风情。

在一阵感慨和无奈中持续了些许，众人很快离开了兰陵国旧地，一路向白云海方向前进，不多时便出现在了白云海上空。

经过十几年沉寂，白云海上空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不过这些雾气太薄，无法隐藏船只，所以打劫过往商船的事情，虽有但并不多见。

林空等人高来高去，俯首观望海面，也不见有什么海盗出行，似乎这里的海盗在这十几年间都已经弃恶从善，干起了正当营生似的。

“唉！世事变化，风云莫测，看来善恶乃环境使然，而人性又受所处环境影响，真正决定善与恶的原因，可能并非人本身啊！”林空悠悠叹道。

“哼！我看未必，虽说白云海不利于打劫，但那些人骨子里却是贼心不死，说不定换了一种方式行恶呢！”古墨嗤之以鼻，极力反对道。

“喂，二位大爷，就甭管这些凡俗之事了，到底那秘密基地在什么地方啊？不会是在这海底吧？”梁启对林空和古墨说的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他最关心的还是秘密基地，以便尽快接好自己的断臂。

“你说对了，那秘密基地就在海底，而且就在咱们脚下的海底。”古墨手指脚下海面说道。

众人低头一看，脚下海面正有一支庞大的商船缓缓前行，共有十几艘，每条船都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头箱子，船舷两边沾满了人。

“看来这些年白云海的商贸吞吐量很大嘛，这么多的货物，要是在雾气笼罩那会，早就已经被海盗顶上了，那会这般顺风顺水啊！”看到商船上的大小木箱，冯德忽然冒出了一句，似乎十几年前到过白云海一样。

“哼，未必！老子觉得这些并不是什么商船，你看那些船的船身，哪像是装满货物的样子，吃水也太浅了一点吧。”古墨冷哼道，手指着一艘装满箱子的货船，示意大家仔细看。

经古墨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看向船身，还真是如此，海水距离最大载重警戒线至少有三尺，也就是说这些货船上面的木箱，应该全都是空的。

“或许他们是送完货物返回的商队也不一定，古道友何必用看贼的目光视之呢？”梁启说道。

“不对，老子觉得这些人就是贼，你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那一个像是商人？”古墨连连摇头，一口咬定这商队乃是海盗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