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各自站在房间的一角，虽然疲惫，却还是互相瞪着，谁也不肯稍微屈服一下下。

珊妮忽然笑开了，说：“本事长了不少啊……这些咒语他们教你是打算拿来干什么的？平时折磨折磨赫夫帕夫的蠢货格兰芬多的笨蛋，对么？”

斯内普脸上一僵，没有说话。

见斯内普没有说话，珊妮眼神一黯，接着说：“我研究狼毒药剂确实是为了莱姆斯，找你帮忙是觉得你会有兴趣，也是因为你的魔药水平，而且，我觉得你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你不会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毕竟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研究冷门的狼毒药剂太奇怪了。”

斯内普嘴角一动，却没有说什么。

“没想到西弗勒斯，你居然已经想从我这里下手去打击詹姆斯和西里斯他们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像你想的那样，我们在禁林里面弄个了狼人，那么，西弗勒斯，你是想我也被开除？你就那么削减了脑袋讨好艾弗里他们吗？”

“不然呢？不然我要怎么样？！”斯内普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说：“不然还像原来那样在学院里面被无视，被欺负吗？可怜兮兮的只有莉莉一个人愿意跟我说话？！”

“你早在去年就已经摆脱了那样的状态，西弗勒斯！你在给自己找借口，现在的你即使不去打击詹姆斯他们那帮斯莱特林的死对头也不会沦落那前些年的地步！”珊妮说出了事实：“你不过是更贪心了！想要得到像当年卢修斯学长一样的地位！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你自己贪心了！”说着说着，珊妮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我贪心？如果我像詹姆斯·波特那样，可以四处炫耀他跟妹妹在高锥克山谷的秘密花园，可以让斯拉格霍恩教授因为他草药学家的母亲而拉拢，甚至无视他炸坩埚的水平，可以每年圣诞节送昂贵的礼物追求女孩子，我也可以不贪心！”

听到斯内普的话，珊妮的嗓子好像被一团魔鬼网抓住了一样，嘴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音。她看见斯内普有些疯狂和偏执的面孔，心纠到一起，乱成一团。她想起了蜘蛛巷里肮脏的臭水沟，他的母亲苍白颧骨突出的脸，还有满是酒臭味道的房子。

她不能再指责他什么了，珊妮知道，她没有立场没有资格。每个人都有理由追求更高的地位更好的生活，她不能说他贪心，斯内普说的对，她跟詹姆斯的生活，本就比他好了太多太多了。手中的魔杖又不自主的垂下。

后来的时候，珊妮想，如果那时自己有些格兰芬多的勇气和冲动，以后的事情会不会不太一样呢。如果那时自己不那样坚守着不干涉别人的选择的原则，就算用强迫的，破坏的不让他在他看起来正确的偏执道路上越走越远，以后的事情会不会不太一样呢？如果那时自己耍些无赖，像对哥哥那样，利用斯内普对莉莉和对自己的感情做些什么事情，以后的事情……

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说，斯内普。”斯内普猛地抬起头，敏感的发现珊妮对她称呼的改变。“站在你的立场来看，你的行为没什么可指责的。无论如何，这是你决定要走的路……”珊妮抬起头，碧绿的眼眸盯着斯内普漆黑的眸子，说：“可是……经过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跟你做朋友。

是朋友，所以分享了太多秘密，如果这些秘密以后成为某种武器……

可是……

想起这四年两个人在一起打架熬制魔药互相讽刺的情景，后面的话梗在喉咙中说不出来。她想起纳西莎曾经说过的，在斯莱特林里面，斯内普也总是会有意无意维护她的，虽然并不明显。

自嘲的笑笑，耸耸肩膀，珊妮把魔杖收起来，转身想要走出有求必应屋。

“我没有。”斯内普忽然开口。珊妮停住，回头。

“我没有想过要牵扯出你。”斯内普似乎是解释的开口：“我也没有泄露狼毒药剂的事情。”看着珊妮的眼睛，斯内普不由自主的又加了一句，说：“真的。”

珊妮转过身，静静的看着斯内普，好久以后，忽然泄气一样的吐了一口气出来，说：“下次不要那么笨了，居然被西里斯整到，还要被我哥哥救，我都替你丢脸。”说完，把魔杖一收，说：“我得赶紧补个觉，今天算术占卜还有测验呢。西弗勒斯，你O.W.Ls都复习好了？”

说完，揉着脸就走了。

留下斯内普一个人站在有求必应屋门口，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明天微观经济期末考试……幸亏这门课还蛮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