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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今天一天都没看到托尼。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向托尼道歉，毕竟未经允许打开他人的箱子是不正确的行为。可当她把这个提议告诉史蒂夫时，青年只是沉重的摇了摇头。

史蒂夫说，最近先不要去找托尼。

大概托尼还在生气吧。海拉想到这儿有点愧疚，将心比心，如果有人乱翻她的东西，就算是爸爸，估计海拉也得生上一阵子闷气。

虽然所有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做单纯的私人事件，可是女孩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也让她意识到“克隆”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能将私人事件上升为公众事件。

但如果能再“制造”出来托尔，难道不是什么好事吗？

史蒂夫没有详细地解释，海拉也一知半解。

“开完招待会，那些人就不会再难为托尼了吗？”

又到了海拉休息的时间，女孩盘着腿，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低头看向身上印着小熊图案的睡衣，禁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史蒂夫。

连睡衣都是花托尼的钱买的，他怎么会防范自己？海拉见过很多防范的目光，在仙宫她可以说是沐浴着这样的眼神长大的，女孩敢肯定那种敌意和戒备之中不会饱含托尼的看向自己和班纳博士的眼神。

所以海拉并不在意托尼在会议室那毫不客气的话，在奥丁决定把自己驱逐至冥界时，那些亚萨神族的人的指责更加难听。她更在意那天那些西装革履的陌生人对托尼的责问，以及……

以及托尼的最后一句话。

海拉并没理解托尼那句话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在意。

“只要接下来不出什么岔子，他再低调点，过几天这件事就会平复下去。”史蒂夫坐到床边，海拉立刻感觉到旁边的床垫塌陷了一大块，“躺好快睡。”

“你越来越敷衍我了。”海拉不高兴地小声嘀咕，不过她还是听话地裹着被子躺到床边，蹭了蹭软软的枕头，“原来你不这样子的！”

“这……”史蒂夫笑起来，“原来我什么样子的？”

女孩想了想，还真说不出什么来。刚住进复仇者大厦的时候，尽管他答应海拉每天看着她睡着才走，可女孩能感觉得到这是青年无奈之下才答应自己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史蒂夫好像已经习惯了每天身后多出来的尾巴，习惯了动不动就扑到他身上的动作，也习惯了每晚陪着海拉入睡的环节。

“陪我聊聊天。”海拉才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史蒂夫呢，“你最近白天忙得都见不到人。”

“你想聊什么？”

海拉也逐渐发现了史蒂夫的底线，青年对自己很是纵容，只要不是在他眼里特别过分的要求，史蒂夫一般都会答应的，就像现在。

当然女孩还是想不通一起睡有什么过分的，她只想睡在史蒂夫身边而已，那一定很让人安心。

“我还是不明白。”老实说，自从闯祸之后海拉有点不大敢提起那件事，可是她觉得自己必须弄明白托尼为什么会被指责的问题，“‘克隆’是一件很罪过的事情吗，难道让托尔活过来不好吗？”

虽然海拉不同意洛基用歪门邪道夺走托尔的灵魂，但如果有那个可能，她还是很希望托尔复活的。她知道方法，不仅仅她知道，爸爸本人也清楚得很，只是那代价太高了，他不想用。

听他们的语气，克隆似乎是很可行的方式，为什么他们都在反对？

“克隆并不是让托尔复活过来。”史蒂夫依靠在床头上，看着躺在床上很是迷茫地海拉摇摇头，“克隆是通过复制托尔的基因再造一个他的躯体，制造出来的托尔并不是真正的托尔，而是一个和他基因完全相同的陌生人。”

“……”海拉眨眨眼，有点难懂，她把挡在眼前的长发撩到脑后，“你的意思是说，克隆就是制造出一个除了思想外与托尔都一模一样的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思想不同，那托尔就不再是托尔了，就算是浑身上下就一样也不行。

亚萨神族可以有不同的王，但不论在海拉心里还是在仙宫，雷神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替代。这点海拉还是明白的，如果有陌生人顶着托尔的脸让她看见，她非得让那人尝尝死神的愤怒不可。

于是海拉理解地点点头：“那还是算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托尼的行为是有点过分。在来到中庭之前，海拉对人类的理解与长年以来仙宫对人类的印象是一样的：弱小、狡猾，但拥有相当大的潜力。事实证明她低估了中庭人的多样性，光是金刚狼和死侍就足够把死神吓哭了，更别提海拉从没见过、据说连托尔都略逊一筹的另一个班纳博士。

然而这还不够。

银河系里还有很多很多的物种，很多甚至是仙宫的书籍里从未记载的。托尔的到来，让人类看到了威胁。

知道了克隆的意思后，海拉觉得自己大概能理解托尼的想法。

托尼在会议室里提出的那两个问题，都不是毫无根据的。万一海拉从没见过的浩克再次发狂了呢。听史蒂夫说这可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爸爸入侵中庭的时候有托尔在，他能牵制住浩克。可是现在托尔死了，哪个中庭人能抵挡住绿巨人的拳头？

他并不是在防范着谁，他只是看到了可能性，所以提前想到了办法。

“那托尼的选择还是有道理的。”海拉从被窝里爬起来，开口说道。

“不是那么简单的，蕾。”史蒂夫并不赞同海拉的说法，提及托尼，他长叹口气，“如果为了维护自身而违背道义，那我们和那些罪犯有什么区别？”

“但他只是有这个准备，并没有要用的意思呀。”海拉翻个身就靠到史蒂夫的身边，“而且他们不相信托尼，你还不相信他吗？”

这话让史蒂夫看起来好受了些，但在原则上，美国队长比任何人都要固执：“他的行为本身就是错的。”

他们是可以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战友，是相互能理解信任的挚友。但海拉知道，史蒂夫绝对不会让步，托尼也不会。

海拉皱起了眉头。

她突然觉得，现在经历的事情，她有点熟悉。

不……不会是那样！

几乎是在类似的记忆浮上心头的瞬间女孩就狠狠地将它们甩开。她急忙问出新的问题，以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史蒂夫，铁皮……铁皮人是什么？”

“什么？”

史蒂夫显然没跟上海拉跳跃的思维，他转过头看向女孩毫无血色的小脸，问道。

海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想把托尼的话告诉史蒂夫的，本能告诉她托尼不想让史蒂夫、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说出了那句话。可是她觉得那句话很重要。

她支支吾吾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说出实话：“那天托尼在咱们离开会议室时说的。”

“他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