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一句“朕会考虑的!”在三天后出了结果。
御花园靠近荷塘旁假山外的亭子里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内监不停往来搬桌子搬凳子,宫女擦桌子擦凳子,还有秀美的宫女端着水果茶水上桌。
被召见的大臣携带妻子(正妻以及儿子)陆续前来,内监们退在周围,由宫女们接应坐下。
夏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正是雨后晴天,前日并没有往日那般炙热。
明黄色的惟帐缓缓靠近,外边的内监不断跪下,“皇上吉祥。”
“皇上吉祥!”
一听到这声音,亭子里面坐着的众人全都站了起来迎接。
“臣等恭请圣安!”
乾隆从中间的通道走向前,直到主位的位置上。“众卿平身,平身!”
一旁的宫女递上帕子让乾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乾隆将帕子递回去后,随即压了压手,“大家都坐下吧!”
众人闻言,皆是落座。
身后传来微弱的凉风,乾隆喝下一口冰绿豆汤这才让心底的闷火消去。
“前几日朕去慈宁宫,皇额娘问起今年的万寿节该如何安排,朕才想起还有几个月就是朕五十大寿的生辰了。五十岁啊!老了!”
“想朕二十五岁登基,如今已继位二十五年,连日来朕分批宣召近支宗室,进宫来叙叙家常,今日七个小辈,五个可都是表兄弟。”
乾隆看了看底下的七个俊才男子,想起方才“五十岁,老了”的话语,乾隆不禁有种膝盖中了一箭的错觉。
眼神一转,视线转到了斜右边假山阴影处的一抹粉色。
亭子四周都围上了模糊的帐子,只乾隆坐在上边点正好可以透过帐子看到外面假山方向的画面。
当然,这是乾隆早就让人这么准备好了的。
阴影处的某个人影注意到乾隆的视线,顿时冒出个小小的脑袋,调皮的挥了挥手,又迅速的将脑袋缩了回去。
乾隆的唇边不禁勾起个笑容,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亭子里面来。
“硕王,你这两个孩子,转眼都成了大人了!自个儿把名字报上来听听!”
底下的俩兄弟低着头,“臣皓祯。”
“臣……臣、臣皓祥。”
四周的宫女和内监顿时默然将头垂得更低了。
乾隆唇边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不管那个“祯”还是“祥”是不是他想的那个字,但是光听这个音,他就有些想阴谋论了。
前朝先帝为“禛”,铁帽子贤亲王为“祥”,,就算不是“禛”,但是知道避讳先帝的名字,就不知道避讳先帝之弟十四阿哥胤祯的名讳么?!
把自己的儿子取这两个名字,硕亲王你的心大了吗?
异姓王就像是一根刺在康熙、雍正两任皇帝心底,如今的乾隆亦是一样。
乾隆沉默了片刻,视线看到了皓祯腰间带着的狐毛腰配,转移了话题,“哦,朕想起来了,当年传言说捉白狐、放白狐的是谁啊?”
穿着青白色私服的男子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是臣。”
就这么一句,乾隆就看到一旁的福晋倩柔和硕亲王一脸欣慰骄傲的模样。
还真有些碍眼。
乾隆视线一转,看到另一边上低着头的男子,“怎么一直低着头?来,告诉朕你叫什么?”
那男子一惊,差点就想抬起头来,被一旁的男子的阿玛压了下去,嘴里唠叨的肯定是“低头,低头!”
“臣……臣多隆。”
“你那眼睛怎么回事?”
多隆有些惊慌的摸了摸黑了一圈的眼圈,在乾隆的注视下只能傻笑着,“就是……臣家中昨夜……”
多隆许是被吓得有些害怕,一句话都说不连贯,后面“闹贼”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乾隆就反问道,“你家里昨夜怎么了?难不成闹贼了?”
多隆正要说“皇上英明,您说对了!”就被乾隆之后的一句惊得把话咽了下去。
“不过一个郡王府,侍卫护院的又不少,肯定不至于要你郡王世子去捉贼吧?”
多隆的表情顿时一脸苦逼,脑筋一转,“当然,当然不是,回皇上,是和家中武术老师切磋时不慎被打到,没成想忘了敷药,今个儿就变成这样了。”
多隆斜着眼睛看了看不远处的皓祯,见他没有说出“真相”这才放下心来。
“哦?那想来多隆你的布库还是不错的,大晚上的都在练习布库啊?”
乾隆这边唠叨着家常,问着几个男子的日常生活等事。
假山阴影下
“怎么样?比较喜欢哪一个?兰馨。”
“紫薇!你别乱说啦,第一次见面,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再说了,婚姻之事,由皇阿玛和皇额娘做主就行了,兰馨相信皇阿玛和皇额娘的眼光,定不会委屈了兰馨的。”
二十岁的姑娘晕红了脸颊,紫薇倚着冰凉的假山石头,不禁轻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