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随风便和慕容希在这座小镇长住了下来。
刚开始时,因为那件屋舍实在是太小,只放得下一张榻榻米。是以每日随风都要和慕容希挤在一处,起初时随风很是尴尬。相反慕容希却是一脸坦然,用她的话说,行走江湖没有那么多讲究。
他也曾问过慕容希好几次,是否真的要和他一直待到他迈入先天为止。每次问的时候,慕容希都笑着说,她家族内也没什么事,她要送佛送到西。非要着随风迈入先天这才肯罢休。
他们二人同居一室,总有时难免会有些肌肤相触,本来他们两人同为异乡之人便有些投缘。如此,他们的关系很自然地更加融洽了。
这般春去秋来,时光荏苒,很快便这样过去了三年时光。随风和慕容希俨然也成了久津的一员,这一方小小的村寨里的没一个人都与他们交好,随风第一次觉得一群人在一起会有如此的温暖。小镇里的人不算多,大多都以互唤昵称,像阿正本名是织田正雄,只是阿正这个名字被唤得多了,人们反而忘了他真实名字了。
这一年中,随风虽然没能晋级到先天,但一身混元内力实在是有了极为长足的进步。全身的奇经八脉终于只剩下了最后一条的最后几个穴位了,打通了它们,他离着先天之境便只有咫尺之遥了。经过了这三年的摸索,随风对于自己体悟到的碧海潮生之法更是心领神会,愈发地得心应手,也更让他确信,此法确实有助于破开那些僵持已久的瓶颈。
随风和慕容希两人彻底完全地融入了久津这个小镇之后,他们更愈发察觉到此地的难得,虽然没有平城京那般如烟似梦的繁华,可是这就没有人世间的种种纷扰,临近自然,淡然而美妙。
是以,即便每日的生活平淡而又重复,但他们两人倒也乐此不疲。恬淡美好的生活,也冲散了些随风对中原大地的忧思和对于藤原世家的愤懑。
“不知道花前辈和西域老妖相约在泰山绝顶的生死一战究竟结果如何……”随风偶然想起的时候,算了算时日,花久龚和西域老妖约战的时日早已过去了三年之久了,此处几乎与世隔绝,不要说是中土大唐的消息了,便是平城京所发生的大事都不怎么能够传达到此处。只有村寨中人偶然外出购买些杂物时能听说一些外界的消息。
“你在此担心也没有用啦,还不如加紧一点练功,早日晋级到先天打开这龙象锁。或者你要是实在等不及的话,不如就按我说的去一趟藤原世家,依我们的身手来说,弄到这个的钥匙不是一件难事的。你就不用担心啦。”听着随风喃喃自语声中的一丝忧虑,慕容希笑着劝慰道。
随风摇了摇头,“不,不能找来钥匙。我仔仔细细地思量过了,若是我不能晋级到先天,此刻便是能够回到中原去,对于这一切仍旧是毫无助益的。不论是想要报家仇,或是去寻出梁大哥的下落,没有一定的实力都是寸步难行的。”
慕容希走了过来,两手搭在了随风肩上,脸上也没了之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便觉得你好像对着慕容世家有着成见。我不想问为什么,我只想着,你现在遇到了困难,如果我陪着你可以让你对我的家族不再抱有那种法的话,那我就一直陪着你。”
随风轻轻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柔声道:“我并没有对慕容世家有什么法,我幼时也是在大世家中长大,自然是能够理解的。只是我在外漂泊了那些年,再到慕容这样的大世家的时候,想法总会有些变化。”
慕容希着随风,还想再说几句,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马的嘶吼声。还夹杂着人的惊呼声,像是在呼喊着什么,只是声音太过杂乱听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随风和慕容希对视了一眼,一下子就从地席上站了起来。这时,他们屋舍的门也被猛地一道外力给撞了开来。
随风两人都是微微一惊,待清楚了来人是阿正时才平息下来。
“阿风,小希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马匪,你们两个还是快些躲起来。若是让这些强盗到如此漂亮的小希小姐,可就糟糕了。”阿正边说着,边剧烈地喘着气,想必是事发的第一时间就赶来报信了。
马匪?随风和慕容希都是一愣,他们来此足足一年了,也听村寨里的老人提起过马匪。不过都说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些年自从扶桑向大唐求学之风兴起之后,国事太平了许多,很少听闻有强盗马匪什么的出没了。而久津的村民们已经过了许多年安逸的生活了,不要说马匪,连盗贼什么的都没见过。
慕容希了随风一眼,“我们还是出去吧。不然,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来。”
随风也点头,“确该如此,走吧,你和我一同去。”
阿正听到随风和慕容希竟要出去,一时大惊,随风便也算了,天生神力应能派上很大的用场。可是慕容希如此漂亮的一个姑娘就这么出去,不是白白落入马匪手中么?忙劝道:“去不得啊!那些马匪都是刀上饮血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啊,你们这么出去不是白白送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