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训根本不理他说什么,只想让他在安乐面前出丑,所以什么难听答什么,还说就是因为他们,他堂妹永和县主才会幼年就没了亲生母亲。
武延基到这会儿才出声打断,不怀好意的和稀泥,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都少说几句,崇胤不要跟二郎一般见识,他是和你说笑呢!”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又忽然停了下来,武崇训似笑非笑看着薛崇胤,薛崇胤气得脸红脖子粗,几欲拂袖而去,武延基则看向“安乐”——杨亭亭,似乎是要她也劝几句。
杨亭亭这才想起来,这里面还有她的台词,而且她的台词还很欠:“就是啊,崇训表兄不过开个玩笑,薛表兄干嘛那么认真?怪扫兴的。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万一传出去可不得了。”
杨亭亭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但她现在不是杨亭亭,她是那个骄纵任性、不理会别人感受的安乐郡主,于是她只能按剧本要求的、一丝不敢走样的把台词说了出来,免得再被ng回马背上,从头重来一遍。
她一开口,薛崇胤再也发作不得,此时船又在水中划着,一时靠不了岸,走又走不了,留下又实在憋屈,他脸色几次变幻,终于冒出来一句要跟武崇训比剑。
武崇训是个纨绔子弟,整天斗鸡走马,也没少舞刀弄剑,哪惧这个?然后杨亭亭就眼睁睁看着薛崇胤被武崇训故意推下水、变成一只落汤鸡。
剧本上这场戏到此结束,但在船上的杨亭亭却没能插翅飞走,还得留在那里,看仆人们七手八脚把薛崇胤从水里救上来,然后等船靠岸,再把他送回太平府里去。
至于她,则是由武崇训和武延基殷勤备至的送回了东宫,他们两个竟没有一个跟去太平府中看看薛崇胤的。
这两兄弟顺便还去求见了太子李显,杨亭亭却没工夫应酬他们了,她有点内急!慌慌忙忙跑回住处,问珠儿厕所在哪,珠儿带她去内室找恭桶,然而她已经快忍不住了,心里急得不行,感觉下一秒就要丢人的尿裤子,然后她就醒了过来。
睁眼一片漆黑,膀胱涨得难受,杨亭亭没空想别的,赶忙打开灯,钻进了卫生间。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手机闹钟也响了,她7点就得去化妆,没时间再多想刚才那个逼真无比的梦,只庆幸自己还能回得来的杨亭亭洗了脸、敷了个面膜就出去吃早饭,然后化妆了。
换好戏服,她坐下来等化妆,拿起剧本临阵磨枪的时候,才终于有空回味那个颇有逻辑、真实感爆棚的梦。
首先可以确认且值得庆幸的是,她没真的穿越成剧中人;其次,那也不可能是她随便做的一个梦……。
“早啊,亭亭。”化妆室的门一开,走进来个年轻妹子。
杨亭亭回神看了一眼,是她认识的一个妹子,叫唐果,貌似是饰演太平公主的女儿,“果果早,你今天也有戏吗?”
“是啊,a组。你b组是吗?”唐果说着话在她旁边坐下来,瞄了一眼她手上的剧本。
杨亭亭点头:“对啊,游湖那场。哎,果果,你这几天睡得好么?怎么我一进组,总是做梦梦见拍戏啊?”
唐果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听了杨亭亭的话之后,立刻笑成了弯月牙,“是你做功课做得太多,所以才梦见吧!你见到陈睿了吗?他真人更帅耶!”
“哪个陈睿?”
“就是你那个学弟呀!前段时间演了那个青春校园剧的,那剧叫什么了?哎呀,就在嘴边上想不起来!”唐果苦恼得把一张光溜溜的馒头脸皱成了十八个褶的狗不理包子。
杨亭亭看着她就想笑,也在她的提醒下想起了陈睿是谁,不就是演武崇训那个家伙么!
但那小伙平时上镜很干净利落,从来没有看过他扮武崇训那样的造型,也没见过他露出武崇训那副贱兮兮欠打的神情,所以她在梦里竟然一时没认出来。
但这么一想,又觉得她这个所谓的“梦”太可怕了一些!她都还没跟陈睿碰面,也根本没有印象是他演武崇训,然后她梦里就已经活灵活现的出现过了这个人,简直细思恐极!
杨亭亭想到这个难免心神恍惚,唐果也看起了剧本,两人不再聊天,她自己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等回过神来时,假发也弄好了、妆也化完了,忙去外面中巴车上等去片场。
她今天要拍室外戏,跟昨晚那场戏不在一个地方,所以化完妆得坐车过去。上车时,车里已经坐了两个化好妆的男演员,一个不认识,另一个恰好就是陈睿,他身上穿的戏服也正跟杨亭亭梦见的那套一毛一样!
---防//盗//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