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江赞月紧皱的眉头,羽菖迦无奈道:“他是易行的……等于我师弟,自然送到我这儿来照看。”
江赞月摇了摇头:“你是贺易行的师兄,但是我是阿离的哥,我照看他就够了。”
“也好,”羽菖迦并不强求,只道,“但是现在你们去哪?”
江赞月沉思了下:“……羽少庄主,我们分两路,你先去追贺易行,我还要去做些事。”
闻言,羽菖迦也不多问,略一颔首,转身而去。
葛少艾并雷门弟子对视了眼,他们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让人家碍手碍脚,索性双双跟上去了羽菖迦背后,搜寻贺易行离去痕迹。
江赞月并谭知扶着江非离,一路朝着小道走去。
这时候,外头的打斗几乎停止了,白月教弟子发现丢失了一切堂主护法后,连教主也不见了,终于丧失了斗志,几乎没有多少抵抗,就被就地俘虏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有白月教弟子看见了,扫见了两个少主,惊呼了句:
“少主救命!”
然而被他们寄予希望的两个少主,一个昏迷无法回应,一个清醒的,却连个眼神都欠奉。
白月教弟子至此才真正得知,他们被彻底抛弃了。
因为白月教弟子的一声少主,谭知三人被门派弟子们拦下来了,然后有刚刚一起围剿江失语的弟子出门作证,是已经叛变了的白月教弟子,站在自己这边的,才化解了一场冲突。
这个时候,门派弟子对于白月教的种种有身份的人,是草木皆兵的。毕竟这场赢得莫名其妙,没有几个堂主,没有几个护法,而唯一被人所知的,是刚刚在后面的一场与白月教教主的对局。这让很多人心里是不踏实的。
外头不知道江赞月身份的人很多,除了在刚开始引来了一点动乱,后来的几乎没人知道这里走过的三人是谁,任由他们一路大摇大摆,畅通无阻。
他们通向的位置,还是江非离在白月教的院子,里面,有董药师药庐的地方。
董药师还在那里挑挑拣拣收拾家当,猛然一抬眼,看见江非离被抬着进来,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哆哆嗦嗦指着他问:“……多久了?”
江赞月把人放在另一处榻上,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随口道:“三刻钟该有了。”
董药师吐了口气,庆幸道:“还好还好,三刻钟,我还是救得回来的。”
江赞月立马明白董药师想岔了,无奈道:“他不是死了,只是昏迷。”
“只是昏迷?”董药师这才上前扒了扒江非离眼皮子,发现确实只是昏迷,这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这小子被江失语那个老小子个弄死了。”
江赞月这个时候才有功夫把自己身上零零碎碎的女装脱下来,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来套上,道:“等他醒来见不到贺易行,就差不多了。”
董药师这才发现,贺易行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脸上添了两抹沉重:“……贺大侠可是?”
江赞月重新穿好衣服,系好腰带后,漫不经心道:“死不了,但是也不算活。”
“江失语给他下蛊了?”董药师沉着脸问道。
江赞月点了点头,然后从手中递出一颗药丸子给董药师:“这个是叔父给贺易行要他吃的,就在前不久,你赶紧看看这个是什么,能不能研出解药来。”
这颗药丸子,自然是贺易行掉到地上被浑水摸鱼带出来的那个。
董药师接过药丸子,嗅了嗅,用手碾碎了点细末,舔了舔。半响,他脸色一下子变了:“这下不妙了……”
旁边默默站在那的谭知闻言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扭过头来紧紧盯着董药师。
董药师苦笑了下:“别看我,一时半会儿,我连成分都分析不出来,更别提解药了。”
“那怎么办?”江赞月皱了皱眉头,“贺易行的师兄去追被叔父带走的贺易行了,等人回来了,没有解药,问题也很大。”
董药师闻言,很冷静的指出了一点:“你觉着江失语是个能让人轻易把到手的猎物夺走的人么?”
江赞月沉默了。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冷清的声音说道:“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