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可恶!!”龚香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砸了手上的竹简, 阿悟看到竹简飞到地上摔散了架, 淡淡的说:“这是叔叔的手书……”
龚香只得立刻下榻把竹简捡回来,还交待阿悟万万不能告诉文伯他把他爹的手书给摔了, 文伯能在他的床前哭一夜让他睡不好觉。
一边重新把竹简给分好次序,一边生气的说:“我就不该小看蒋家人!不管什么时候,他们家最擅长见缝插针!”
阿悟将皮绳攥在手心里打磨光滑,说:“不就是蒋龙被公主给召幸了,这有什么?”
“这有什么?这有什么?”龚香把手中的竹犊往案上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阿悟瞪大眼, 龚香也吓得赶紧把竹片捧起来仔细瞧,良久才松了口气:没有拍裂。
“我来吧。”阿悟把他赶开, 说:“我说的不对?公主乃大王之女,她看上蒋龙又不是一天两天,我还奇怪,怎么只听说公主如何喜欢他, 他被人追求, 公主也不生气。”
“公主为什么要生气?宫女们喜欢蒋龙,但蒋龙可会看得上宫女?”龚香靠在榻上, “越多的人围着蒋龙, 公主就越开心。因为这个被众人爱慕的公子是她的。”
“既然是公主的人, 公主要怎么对他都可随心所欲。”阿悟故意问他, “难道你还能去公主面前, 说她不能爱慕蒋龙?”
龚香哑巴了, 看阿悟更加得意, 怒而起身道:“我不能去找公主,难道还拿那个小子没办法吗?”
他怒气冲冲的冲到蒋家,却没有见到蒋龙。蒋伟平静道:“阿龙已经去魏国了。”
通关文谍昨天就送到蒋家来了,还有大王另赐的五百金,用来让蒋龙召兵买马好去魏国。不过蒋家还不至于找不出几个人护送蒋龙。
“这么快就走了?”龚香气势汹汹坐在蒋伟面前,“不会是逃走了吧?”
像这种极有面子的事,一般的做法是蒋龙要在家中准备数日,周知众人,亲朋好友们都知道后,再送送行,吃几遍酒席,然后再挑一个黄道吉日,被众人欢送出国,若有亲密的友人一路送到魏国也不奇怪。
结果蒋龙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他敢说现在蒋龙出使魏国的事还没传到街上呢。
联想一下他刚做了什么事,怪不得跑的那么快!
他要是跟哪一个世家淑女有了私情,跑到人家女孩子的香闺里住了一晚,那也要跑,何况现在他招惹的是摘星公主!
蒋伟反问龚香:“阿龙做了什么坏事要逃走?”
龚香气得顾不得礼貌,指着蒋伟说:“你在这里装什么傻?”
“我哪有装傻?”蒋伟放下手中竹简,正色道:“阿龙与公主两情相悦,亲密无间,这有什么不对吗?”
龚香竟然被蒋伟这种说法给气结巴了:“什、什么?”居然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什么亲密无间?!
蒋伟道:“公主心悦我家阿龙的事你也知道。如今公主情窦初开,我家阿龙风仪绝卓,公主与阿龙一夜相亲,也是一桩佳话。”
“你放屁!!”龚香被气坏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公主一个女子又能懂什么大事?阿龙不同!他是男子,怎么可以眼界窄小,只看重这点男女之情?他要是有一分理智,就该知道,公主的爱慕他可以接受,但就该发乎情,止乎礼。男女之间,难道只剩下皮肉相亲这点事了吗?难道情丝牵系,不是在眼眸之间更加动人吗?”
蒋伟垂眼不说话。
龚香发现他的态度不对,转怒为劝:“又不是不让阿龙亲近公主,只是难道他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他与公主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又何必急于一时?公主日后前程必不在我国,如果阿龙情根深重,以后他与公主天隔一方,到时他该怎么办?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阿龙落入情障难以自拔?”
龚香苦口婆心,也没能说动蒋伟点头。到最后,他也觉得奇怪了,他试探道:“难道蒋公还没放弃让自家男儿娶公主的念头?”不会吧,当时蒋盛刚露出这个苗头,蒋伟就把人给关在家里了,这很明显啊。他以为糊涂的只有蒋盛一个,难不成……龚香悚然一惊!难不成现在蒋伟看到蒋龙和公主感情好,就觉得现在反倒是个时机了?
还是不对!
蒋龙若娶公主,对蒋后未必是件好事。蒋后现在还没有孩子,膝下只有一个曾与公主相伴长大的姜旦。如果蒋龙娶了公主留在国内,那蒋后就算现在就生个孩子出来,等这个小公子长大,难道还能敌得过有公主和蒋龙支持的姜旦吗?
莫非蒋伟放弃蒋后了?
蒋伟和蒋彪难道不是在作戏吗?
龚香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但第二天,突然街上就开始流传起公主与蒋龙的风流韵事来。他连忙着人查问,结果是公主竟然把商人叫到了莲花台!她要找商人买好玉为蒋龙做一条带钩!
女子赠男子带钩当礼物!这难道还能有别的含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