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而过,不过弹指,约定的时间到了。
今日还是由楚狸出面接头,他在稍远的地方现身,却是发现有些不对劲。
前几日小竹屋一直是由翠柳卫严密监视着,甚至鹤音也不曾远离。
但今日似是一下子都没了影儿,小竹屋空荡荡的,令人起疑。
楚狸暗自嘀咕:“难不成是觉得守着无望,所以退了?”
但他瞬时又摇了摇头,鹤音先生既然困了他们这么久,肯定不会轻易妥协。
这其中必有古怪!只怕是引君入瓮,或是他去围堵扶音他们了。
手上一炷香已经燃尽,正巧身后传来熟悉声音。
“兄长!”是楚瑜,楚狸闻声兀然转头,瞧见的是满脸纠结的楚瑜。
自萧国王宫一别后,楚瑜和楚狸也有好几月没见了。
要说楚狸是不是放下心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真说恨,也不至于。
楚瑜却是不同于楚狸,他约莫是觉得亏欠之类,一副近乡情怯的模样。
楚狸收收表情,走至楚瑜身旁:“好久不见,你伤如何了?”
“好多了!”楚瑜登时欣然:“兄长你呢?”
“我有子佩护着,并无大碍,你们来的路上瞧见翠柳卫了么?”
扶音闻言摇摇头:“一路未被发现,子佩呢?”
“马上出来了。”
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再等一炷香后,楚狸总算是唤了齐子佩出来。
他们全数聚在小竹屋中,齐子佩突然出现,将弟子们吓了好大一跳。
扶音瞧见齐子佩还有些苍白,慌张道:“身体如何了?”
齐子佩挥挥手:“无碍,师叔他们是否回去了?”
“已经回宫了。”扶音扫视一遍小竹屋:“这三日之间鹤音先生似乎没了踪影,就连骊歌城的暗线都消失了。不知他们是不是有其他动作,不过现下既然得了空子,你身体又没好,我们先回宫中再说!”
“师叔说的是。”楚狸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火速赶回玉虚宫。”
弟子们总算完成任务,各个脸上都变为了轻松的表情。
众人正准备御剑离去之际,一道寒光遁入竹屋。
那寒芒极快,楚狸还未喊出小心,一名二代门生就被刺穿了喉咙。
是一枚鹤羽,楚狸将它从遇害弟子身上取出,皱起眉头:“此事不妙!”
“他没走?”东方墨大惊:“可这方圆几里都没有他们的踪迹的!”
楚狸摇摇头:“这不是鹤音先生的鹤羽,与他的灵气不一样!”
齐子佩跟着点点头:“这似乎是鹤声的。”
他话音刚落,鹤声不正是步履虚浮的走了进来。
鹤声衣衫凌乱,粗重的喘息着:“你们修道之人都是如此轻敌的?”
“此话怎讲?”楚狸拉着齐子佩退后一步:“你为何杀我同门?”
“呵呵。”鹤声轻轻哂笑:“若我再晚一步,让他放出讯号,你们都要被哥哥拦在这!”
鹤声每一字都说的极其辛苦,似乎是在忍耐什么,他又道:“快跑,我是偷跑出来的。”
“我为何要信你?”楚狸挑眉:“我没记错,你和他还是道侣,你会背叛他?”
“我当然要背叛他,我不想看他一错再错!”鹤声大吼,额上冷汗滴落,身子向前倾倒。
楚狸一看,慌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快,我们快走。”
他没能等到答案,鹤声当即昏迷了去,扶音上前一步往鹤声嘴中塞入一颗丹药:“他这是没能渡过天劫的症状,我只能暂时吊他性命,快,快回玉虚宫让我师父看看!”
七日后,玉虚宫幻神药庐。
楚狸今日又带齐子佩过来调养,顺带看看鹤声醒了没有。
当日情况紧急,未能考虑鹤声所说情况是否属实,为不引来追兵,众人只得先回宫。
他方才进房,就见药痴咋咋呼呼的从门内出来。
药痴像是逃难,捂着满脑袋乱糟糟的头发狂吼:“别别别,我没别的意思!”
楚狸见他如此调笑道:“药痴,你这是如何?被师叔揍了?”
“我呸!”药痴一见楚狸,愤恨道:“还不是你带回来了小丹顶!”
“丹顶?”楚狸登时想到鹤声:“鹤声醒了?”
药痴兀自翻了个白眼:“醒了,只是哎——你自己去后院看吧。”
楚狸见他这种模样,将齐子佩托付之后,匆匆奔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