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湄菡闻言,愣了愣,道:“快请进来吧。”说吧就挣扎着要从榻上起来,凌丝弦见状一把按住,道:“我的好姐姐,你还病着呢,哪来那么多规矩!伯母又不会说你,好好待着吧!”
“弦儿丫头说得对,”说话间,孙太太已经和赵夫人并着肩进来了,听到凌丝弦的话,连忙道,“我的乖女,可别起来,万一再受点凉,可要遭罪了。好好坐着别动。”
两位长辈的到来让凌丝弦乖乖让到一边,彩烟搬了小杌子过来放下,孙太太请了赵夫人坐,自己走到孙湄菡床榻前坐下,抱着孙湄菡道:“好乖女,今儿可好些了?”
孙湄菡笑道:“躺了这几天了,如今除了骨头有些懒,没什么不好的。”
孙太太满脸疼惜道:“我的乖女儿哟,你这一场病,脸都瘦了一圈了,该是要好好补补才是。”
赵夫人也弯腰过来,牵了牵孙湄菡的手,道:“好孩子,受苦了,听说你没怎么吃东西,伯母托了人带来了些开胃的丸子,你且化在水中喝下,过不多久该能好些。”
孙湄菡抿了抿唇,笑道:“菡菡这一病,可劳母亲伯母费心了。”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赵夫人笑着对孙太太道,“这是和我们客气呢。”
孙太太掐了掐孙湄菡的脸颊,有些心疼女儿的消受,闻言道:“她客气也是该的,小人儿家家的,病了还不是我们做大人的受累?”
“可不是,”赵夫人闻言对孙湄菡道,“你这一病,可让你母亲担心了,赶紧好起来才是。”
孙湄菡眨了眨眼,乖巧道:“菡菡感觉已经差不多了,该是好全了,不用担心的。”
赵夫人笑道:“是么,既然你说好了,那我们也就信了,只一点,吃食上还是要上心,总这么消瘦下去,任谁看了都要心疼。”
赵夫人说完,稍微犹豫了下,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听说凌大姑娘的哥哥,派人送来了一个丫头,可是有什么得用的地方?”
闻言,凌丝弦捂嘴一笑,道:“好叫伯母知道,那丫头是奴身边的,善于调茶,酸甜甜的很是好喝。奴想着孙姐姐近日病着一直没什么胃口,若是她能得用几分,叫孙姐姐有些胃口就大好。故此奴这才告诉了大哥哥,请大哥哥代为送进来给孙姐姐用的。”
“原是如此啊,”赵夫人笑道,“凌大姑娘有心了。”
凌丝弦道:“当不得赵伯母的谢。奴与孙姐姐一处同睡,姐姐病了竟不知,是奴的失误,只愿姐姐能早日大好,奴着心里头才能安定。”
孙太太指了下凌丝弦,对赵夫人道:“这个丫头前几天可哭得厉害,心里头怕呢,估计也是吓坏了。”
赵夫人笑道:“你与菡菡素来亲厚,你孙姐姐又不会怨你,怕什么呢!”
“不是怕,”凌丝弦看了眼笑眯眯看着她的孙湄菡,道,“只是心疼姐姐受罪罢了。”
赵夫人笑道:“听听听听,这说来是邻家姐妹,倒也和亲姐妹没什么两样了。”
孙太太抬手招了凌丝弦靠近,得意地对赵夫人道:“可不是,等我认下弦儿做干女的时候,你可要准备好见面礼才对。”
赵夫人闻言,若有所思看了眼凌丝弦,对孙太太道:“是个好孩子,我先提前祝贺了,等你正是摆酒的时候,我一定要给备礼的。”
孙湄菡笑了笑,道:“等摆酒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要给弦儿送给大礼才好?”
“是极是极!”凌丝弦拍了拍手,坏笑道,“到时候干姐姐若是不送座金山银山,我可是要不依的!”
孙太太笑道:“你只管去搬你姐姐的小库房就是,搬空了,就把你留在里面抵押了就好。”
凌丝弦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对孙湄菡道:“姐姐你听见了么,伯母要把我扣下给你呢。”
孙湄菡笑得合不拢嘴,道:“甚好!多了一个至宝了!”
凌丝弦跺了跺脚,道:“姐姐!”
小女儿姿态的凌丝弦,给气氛带来了几分活跃,孙太太和赵夫人笑着逗小丫头,孙湄菡心情也松快许多,含笑看着这一屋子关心着她的人。
不过一会儿,毕竟还生着病的孙湄菡就感觉有些累了,脸上难免带了几分,孙太太先看了出来,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道:“我的乖女,累了就睡一会儿,娘亲给你去做一碗粥,等你醒了吃啊。”
人在生病的时候,多少会外露出一丝柔弱,孙湄菡也是一样,看着母亲充满慈爱的眼,用脸轻轻蹭了蹭母亲的掌心,娇声娇气道:“我要喝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