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院冷冷清清，空气中有一种难言的落寞。沈青扬做到宾利车驾驶位上发动车子，看了一眼站在车门前有些发呆的白露：“有事情？”

“是……是林涛，请示如何处理天泽园的无脸尸体的！”

车子快速使出刑警大院，沈青扬叼着烟，耳朵不禁动了动。手机里的声音是那么熟悉，有是如此陌生！

“今天是几号？”

“5号！”白露的手突然抓紧沈青扬的胳膊，脸色有些苍白：“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沈青扬狡黠地扫了一眼白露：“多谢你的坦诚！”

玉手放开，泪水溢出。白露抓过沈青扬手里的香烟，允吸一口随即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你想知道什么?”

“中海是国际化大都市，一夜之间却变成了废墟，多少有点儿可惜！”沈青扬所问非所答，声音变得深沉而不可捉摸，心里却冷漠起来。这里不仅是国际化都市，更是国际**中心，排华事件层出不穷，**的理由花样翻新，官方统计数字仅两次大规模屠杀便死了几十万华人！难道这是报应吗？

白露吐出一口烟雾苦笑着摇摇头：“每一个城市都有它的性格，也都有各自的印记，但每次离开这里我都不会想到这里是我的栖身之所，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都市很冷漠，所有的都市都一样！”沈青扬淡淡地应道。一切都始料未及。从一开始落地中海执行任务便于身边这位大小姐打交道，自己的档案、自己的任务、自己的行动都在她的掌控之内。两次大规模行动都少不了白露的影子，在中海的每次行动也都不曾离开她的视线！即使是现在，也和她在一起。

她是谁？

曾经的往事一幕幕地在沈青扬的脑海里激荡。在凯宾斯基酒店事件是她提供的行动装备；在大屿岛行动中是她收拾的残局；消灭远山组的行动也有她暗中的布控；一周的狼岛行动更有她的间接参与！

她是谁？

她是国际刑警组织刑事司司长高级助理，是在天泽园赌场里呢个妖冶神秘的女人，是白氏家族的大小姐更是陈伦倚重的干将！

中海警局出警了，那里有一具死尸，又是一桩无头案！龙飞不会无缘无地故被日本人追杀，一定哪里出了问题。难道龙大校的行踪被对手探测到了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车子沉稳地驶进大街，不远处的车祸现场已经被封道，十几辆警车闪动着警灯，黑黝黝的人影不停地晃动着。沈青扬的头脑逐渐清明起来：白露的身份也许永远是一个谜，她不会告诉自己。

“青扬……”

“我们是至真至诚的朋友，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合作！”

“跟你一样，只不过我是警察，你是黑名单上的人！”

这个回答已经很准确了。

夜色如墨，街头冷清。透过车窗可以触摸夜的寂静，但沈青扬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感知那种寂静是多么甜蜜，因为那是另一个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也许我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不过我可以肯定不是在中海。”白露神色凝重地看着沈青扬：“你明天下午就要离开中海么？”

沈青扬不置可否。龙大校是怎么跟白露联系的呢？与白露交往的时间不算短缺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她才是龙大校获取信息的管道，那老家伙就对峙说慌了，因为他说是通过天地通掌握情报的。不过天地通是白露的无敌线人，老家伙说的也不错……

沈青扬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颤抖一下，心难以平静下来。陈伦把宝图交给白露是有道理的，本以为她是如此懦弱，害怕黑夜，害怕血腥，害怕阴谋，现在才晓得自己有多杞人忧天，她甚至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始终在掌控着中海任务的发展方向！

“我很蠢，孔有武力而已，不要见笑！”

“咯咯！其实呢……”白露的泪“唰”地流下来，他是那种可以依靠的优秀男人，是不可多得的红颜知己，更是一个乖巧而多情的弟弟！

沈青扬苦笑一下：“您还有什么指示？”

“没有了，明天的机票已经订好，我和母亲回飞往台北，离开这个伤心地会好一些！”白露擦拭着眼睛，一种复杂的思绪溢满心间。

沈青扬思索着，似乎总有一件事情没有终了一般，心悬在空中难以平静。

“帮我接个电话，找阿里森。”

“有事吗？”

“最后一件事要落实，否则心里不稳！”沈青扬古怪地笑了笑。

“阿里森对我言听计从，要不要我跟他说？”

沈青扬摇摇头。

电话打了过去，白露所言不虚，阿里森在第一时间便接通了电话：“达令啊好久不见，好想你……”

“事情办得怎样了？”沈青扬冷漠地问道。

阿里森惊得舌头打结了一般：“兄弟啊……你……你怎么和白露小姐在一起？对了，昨晚码头爆炸案的事情已经摆平了，油船着火而已，大家都有目共睹啊！”

“阎王洞里的东西明天务必到手，懂？”看来要是不提醒这个猪头他是想不起来自己的承诺的。阿里森连忙称是：“明天，最迟……他妈的我现在就派人去找，怎么样兄弟？”“OK，那东西很重要，派一个心腹兄弟护送才行，明天下午在码头的直升机已经安排好了。”“好好……我派一个干练点的……他妈的就派林警督去好了，他跟日本人熟悉啊！”“目的地是东京，有人在那里接站！”沈青扬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