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似乎这样解释可以行得通?
若叶稍稍酝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自认恰当(实际上能把人气死)的语言准备安慰一下这位临时队友,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表现的悲切点更有诚意的时候,对面的毒岛冴子却先说话了。
毒岛冴子看着微微晃动的烛火,一双靓丽的紫瞳中折射着烛火的光芒,轻声说道:
“你什么都没问呢。”
“额。”
若叶抽了抽嘴角,酝酿好的悲切感和组织好的话一下子被打乱,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想非常干脆的道:
“虽然枪杀了你的亲人非常抱歉,但是情况紧急,我可是为了救你。”
没错没错,我是为了救人,这事儿不怪我,都是世界和时臣的错···时臣是谁?
“···”
毒岛冴子闻言转头看向若叶眨了眨眼,疑惑的道: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若叶还以为毒岛冴子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可是细看毒岛冴子的神情不似作伪,挠了挠头发疑惑道:
“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亲人?”
“···噗。”
毒岛冴子先是稍稍沉默,随后失声笑了出来。
若叶看着掩嘴轻笑的毒岛冴子顿时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脸不禁一红,有些羞恼,可是看到毒岛冴子的笑颜有平息了下来,只觉得眼前的大姐姐笑起来真是好看,和蔻蔻姐真笑起来差不多。
笑声渐止,神社内再次沉寂安静了下去。
毒岛冴子稍稍沉默后轻声说道:
“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想起了那种恐惧。”
若叶挑了挑眉没有做声,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若叶可以感受到毒岛冴子刀术中那种凶悍,一击必杀,完全不是比试的花架子,他可不认为这位美女姐姐队友是因为那两个小丧尸而产生恐惧这种情绪。
毒岛冴子也不等若叶询问什么,顿了顿接着自顾自的说道:
“四年前,我走夜路时被男人袭击,当然我并没有屈服,因为我手上有木刀。我打断了男人的肩胛骨和大腿骨,警察了解情况后,开警车把我送回了家。”
若叶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这算什么事儿?如果设身处地把他换成毒岛冴子的话,有不俗的身手同样不会屈服,把那男的打成太监外加半身不遂以及脑震荡都是手下留情,换成蔻蔻姐估计二话不说就射杀了那种人渣。
毒岛冴子看到若叶不以为然的样子才想起在眼前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孩可不是什么学校里的乖学生,而是身手不凡,手中沾了不少人命的存在,苦涩的笑了笑接着道:
“束缚我的并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我很兴奋。有了明确的敌人,那就是一种享受。那时候手持木刀的我,知晓自己有明确优势的我却佯装害怕,引诱那男人出手,然后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反击。
快感,我那时感受到了无上的快感。这就是我的本质,沉迷于力量的毒岛冴子。”
“···”
若叶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语。
沉迷于力量吗?
他何尝不是这样呢?只不过毒岛冴子用的是木刀,他用的是拳头,难怪天朝古代有言‘侠以武犯禁’,曾几何时他也沉迷于五禽戏强化身体以及其所包含的战斗技巧,蔑视同学,故意挑起争斗,不惜活成孤身一人,没有朋友,不服教官师长。
若叶在毒岛冴子略有诧异的目光中轻笑一声道:
“我有位兄弟说过,枪支就是恶魔,一旦拿起来杀了人就再也放不下。我觉得有道理,赞同却并未深想。
而另一位不一般的朋友则说恶魔这种生物是虚构的,这人间万物看来看去与恶魔最像的却莫过于人类。我觉得同样有道理,也没有深想。
如今听了你的话再想想我的过去,那位不一般的朋友所言更有道理,恶魔是人心,枪支也好,刀拳之术也罢,其实都不过是力量的体现。”
若叶说到这里一顿,抬起头看向神色惊异的毒岛冴子目光平淡的笑道:
“不过无所谓,沉迷其中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有了力量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做想要做的事,更畅快自由的在这世界上活着。
家母曾说‘人还是善良些的好’,我也一直谨记于心,所以无需恐惧。只要明白自己的心,保持本性,一切都可以坦然面对。
不是吗?”
“明白自己的心,保持本性,一切都可以坦然面对?”
毒岛冴子闻言一怔,轻轻重复了一次若叶最后一句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直困扰自己的迷雾烟消云散,一应束缚也迎刃而解,目光清明的吐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若叶道:
“谢谢你,你的母亲真是一位伟大的人呢,如果有机会的话真希望能够见一见她。”
若叶闻言却眼神一暗,眉头皱了起来,在他的记忆中母亲算不上是伟大的人,但绝对是一个软弱的人,软弱到他都看不下去。
善良?呵呵,有力量做后盾的善良才叫善良,这年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如果不是母亲的教育···嘛,现在有蔻蔻姐在身边也不要紧。
若叶想到这里虽然为不能回到母亲身边而叹息,却也心情好了不少。